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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容摇了摇头,取出帕子为胤禛抹了抹头上的汗珠,“你别干着急了,我去看看就是。”
“你?”胤禛捉住从容的手,“你怎么能过去?”
“是啊,娘,我都不能去,你就更不能去了。”
从容看看他们父女,胸有成竹道:“以从容的身份自然不能去,若是以小白的身份呢?”
“小白?”胤禛看住她,“要是给人看出来……”
“不怕,”从容弯了弯唇角,“以前那么长时候都没人认出来,这会儿又怕什么?”
从容重又结起辫子,穿上太监服饰,低垂着头跟着苏培盛进了胤祥的卧房。房里收拾得十分简单素净,嫡福晋兆佳氏正拿着一碗粥,一勺勺吹凉了送到胤祥唇边。胤祥慢慢吃着,忽然间似乎呛着了,连连咳嗽了几声,兆佳氏急忙为他抚胸捶背,他却望着苏培盛身后那熟悉的身影道:“你……你们怎么来了?”
苏培盛已跪了许久,这时听问,急忙将手上物品奉上道:“回王爷的话,这是皇上让奴才拿来给王爷的,皇上说,上回高丽人进贡的几支红参还未用,这回给王爷用正好。皇上还说,有一味天下难得的药,不知能不能稍解王爷病痛。”
胤祥半靠床头,只望着从容,“天下难得,什么药?”
苏培盛低头,高声道:“苁蓉。”
苏培盛借着说苁蓉的用法,引着兆佳氏去了外间。胤祥想要坐直身体,却禁不住连番咳嗽,从容忙上前扶住他,又为他端了水来。胤祥喝了几口,气息仍是急喘,从容看他脸色青白,身上也成了皮包骨,心里不由酸涩,“你好好躺着吧,起来做什么?”
“我没事,只不过昨天晚上没睡好,今天才这么没精神。”胤祥凝视着从容,蓦然嘴角微弯道,“这么多年,扮上还能唬人。”从容一笑,掏出帕子为他拭了拭唇角,又为他掖了掖被道:“看你还会笑,应该没什么大碍,休息休息几日就该好了。”
胤祥点头,“本来就没什么大事,都是他们胆小,报给四哥了。”
“你身子不好,自然要说的,强撑着可没什么好处。”
胤祥又咳嗽了几声,静静看着从容道:“你回去告诉四哥,我躺个几日就好了,那些灵芝、红参什么的,你还是拿回去,四哥一向操劳,留着给他补补身也好。”
从容摇头不肯,“你知道他的脾气,拿回去照旧还会送来,你听话,乖乖的吃了,好了,他知道了,比自己吃那些东西还要补呢。”
胤祥听着从容又拿出旧时哄他的语气,眉眼中不由皆是笑意。从容自觉失言,脸上禁不住一红,胤祥看着更笑道:“我记得小时候有一回也是咳嗽,你就说这话来哄我,还说什么等好了,就扮作大马陪我玩呢。”“那你这回好了,我就说动你四哥,一起去北边骑马玩,可好?”从容的笑容柔暖,胤祥的眸中也似有了从前的光彩,“好,有你这句,我一定速好。”
胤祥对从容的承诺,向来说到做到,只有这一次,他却失了言。每日去探病的太医回来后,不是自陈其罪,就说顺应天命,胤禛本就国事烦心,再听说病情,烦上加忧,身体也就有些支撑不住,身上发热,颌下本已消退的小疙瘩重又此起彼伏。从容要照顾他,又要关心胤祥的病情,还有惜儿即将临盆,一件件接踵而来,令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从早到晚,没个消停。
这天备完了惜儿的催生礼,从容用冰过的巾子抹了把脸,还未放下,已有宫婢进来问道:“娘娘,看这天快要下雨了,那盅银耳莲子羹还是奴婢去送吧。”
“不用,”从容连连摆手,“替我放在提盒里,我自己过去。”
此时已是榴花盛开的季节,一路上如火似霞,分外夺目。从容想着惜儿即将分娩,心里自然觉得榴花盛开是个好兆头;可转念想到胤祥咳血不止,那鲜艳的红色又分外刺目。还有胤禛,身上时时带着低热,睡不好,吃不下,每日又要拖着病体处理政务。想到此,从容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提盒,这样的身子,不吃点下去怎么行?可要不是她每日亲自拿过去盯着他吃完,他又不知道会放到何时再吃。从容叹息着摇了摇头,胤禛胤祥的病,都是从一个累字上头来的,若要他们不累,除非……从容抬头,看一看勤政亲贤的匾额后又摇了摇头,唉,他又怎肯离了这儿呢?
有太监看见从容,急忙从里迎了出来,从容将提盒递给他,正要问一问胤禛今日的状况时,就听身后有匆匆而来的脚步声响。她回头,发现一太监低着头,慌里慌张地直朝她身上冲来,先前迎出来的太监赶忙挡在从容身前,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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