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拥戴,据皇上身边侍臣传出的消息,更是指圣意所属,必是晋王无疑。
项景天本就对此别有打算,此时听得晋王的人曾到临府中,心下一突,望向闻意远的眼光少了几分轻蔑,多了几分郑重。
闻意远察颜观色,知道对方已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遂续道:“换言之,如今贵人有求而来,云杨的卜卦便不再是末流伎俩,而是价值连城的关键所在,无人可替。项老爷是睿智之人,各中种种深意,想必亦无需小辈明言罢?”
项景天心中的怒意渐平,冷静了意绪,定神注视闻意远片刻,道:“犬儿愚鲁,断没有结识贵人的能耐,看来是有人从中牵线。”
闻意远摆出一副谦卑模样,“项老爷言重了,小辈在您面前自然是愚鲁不堪,所谓因缘际会,恰巧而已。”
项景天缓和了神情,让家丁们退了下去,想了一想,问闻意远道:“听你言谈,可是熟读《中庸》?”
闻意远谦逊依旧:“略读过一二。”
项景天有心想试他,便道:“哀公问政,子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则其政举。其人亡,则其政息。”
闻意远从容不迫地接下去道:“人道敏政,地道敏树。夫政也者,蒲庐也。故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
项景天又道:“故至诚无息,不息则久,久则征,征则悠远,悠远则博厚,博厚则高明。”
闻意远微微一笑,道:“博厚所以载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无疆。如此者,不见而章,不动而变,无为而成。”
项景天如此便知其果真是饱读诗书之人,心下暗觉赞赏,面上只不动声色,转向项云杨道:“既然你与闻公子相交,平素只管与他一同多读诗书,至于旁的还是该多加收敛,免得惹人闲话。”言下之意,便是不反对儿子与闻意远来往了。
项庭真看哥哥静静地不言语,便开口打圆场道:“爹爹教训的是,哥哥想必是有分寸的。”
这边正好赖孝荣来寻项景天示下,项景天忙着处理府中之事,便先行离去了,临走前只再三叮嘱儿子和闻意远切不可将晋王府来人之事外传。
把父亲送走后,项庭真方松了一口气,回头看去,只见项云杨面带沉郁之色,语气中夹着几分不满:“来者身份,你没有如实相告。”
闻意远有一点不好意思,“要是告诉你了,我怕你不干。”
项云杨顿了一顿,道:“虽然你没说,不过我从卦里还是看出了一点端倪。只是没想到会是晋王。”
项庭真走上前,一身碧青色的苏绣缎锦长裙在曼曼杨柳之侧,益衬得她身姿轻盈婀娜。她侧一侧头,翠玉镶银的叶子耳坠轻轻摇曳,为白嫩的脸颊平添了几分灵动。她望着闻意远笑道:“公子深藏不露,果真是让人刮目相看,也难怪哥哥意想不到。”
闻意远抹了抹鼻尖,“深藏不露么?我一直觉得,我是霸气外露。”
“什么?”项庭真一时没听明白。
“没什么。”闻意远展开手中纸扇,掩下含笑的半边俊脸,“事情过去了就好。”
第二十四章 愿望
项云杨诚挚道:“多谢你们。”
项庭真垂一垂眼帘,道:“哥哥,别怪我这个做妹妹的不分尊卑,我倒是想劝劝你,娘为你的事操心得不少,纵然你是有志在此,亦不能不顾爹娘的颜面。咱们并非寻常人家,你是嫡子,外头多少眼睛在看着。此番爹爹人在外面都能知道你在府里的动静,料也可知是府里有人递信儿,你便收敛着些,好歹让爹娘安心,你自个儿也少些受罪。”
项云杨却不为所动,只道:“我是择善固执,你也该从善如流。”
项庭真不由气结,才想反驳,项云杨已不想多说,转身便返回了内屋。
闻意远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扇子,叹一叹道:“都说人各有志,姑娘又何必如世俗人一般见识,徒若烦恼呢?”
项庭真道:“今日之事,倘若不是你在,倘若求卦的并非晋王府之人,哥哥都是难逃一罚,若是哥哥被罚,传进娘耳中,只会让娘伤心。我这个做女儿的不忍见亲娘不快,除了劝一劝哥哥,还能如何?”
“确是恰巧如此,可这恰巧却非偶然而是必然,方公子是我带来,事因我起,也由我来了结,这都是寻常事。”闻意远看到有一枝杨柳沾在了项庭真的发髻上,遂向她伸出手去,她不知缘故,只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闻意远轻轻一笑,再度伸手,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