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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生在中世纪的欧洲,那场鼠疫造成2500万人丧生,鼠疫结束后欧洲人口减少了近三分之一。控制得不好,鼠疫足以成为毁邦灭国的力量。
疫情沿铁路一路南下,一时“疫气蔓延,人心危惧”,有如江河决堤,不可遏止。“死尸所在枕藉,形状尤为惨然”。龙江、长春、呼兰,甚至河北、山东……每天疫死者成倍增长。东三省总督锡良哀声长叹,疫情“如水泻地,似火燎原。”
1910年12月初,外务部右丞施肇基收到了俄日两国的照会,俄国和日本以清政府无力控制疫情为名,要求独立主持北满防疫事宜。
就在几个月前,施肇基刚刚从吉林西北路兵备道任上卸职。对于东北的局势,他可谓了如指掌。他知道答应俄日两国独立主持东北防疫的要求,无异于把东三省的主权拱手送出。
疫情势不可挡,列强狼子野心。本就摇摇欲坠的大清国在天灾**的双重压力下,犹如将倾的大厦。
只有控制住疫情才能堵住列强之口,而且主持东北防疫的绝不能是外国人。但中国人中,谁有这么大本事呢?施肇基暗自发愁。
这时,他想起5年前随清政府宪政考察团到各国考察途中,在南洋槟榔屿遇到的一个人。
此人名叫伍连德,是剑桥大学医学博士。自幼生长在海外的伍连德,虽然英文比中文还要熟练,但却有一颗拳拳报国之心。此时,伍连德已从南洋归国两年了,正在天津陆军军医学堂任帮办。1910年12月22日清晨,伍连德带着助手林家瑞登上了北上的列车。
1910年12月27日,傅家甸一名与当地人通婚的日本女人疫死,伍连德决定解剖尸体,找出真正的病因。伍连德发现了比欧洲黑死病凶险百倍的新型鼠疫——肺鼠疫,鼠疫病毒竟能通过飞沫传播。
可是伍连德找出了鼠疫的原因,却不被当时的人所接受,甚至还遭到了日本鼠疫杆菌的发现者——著名学者北里柴三郎徒弟的嘲讽。
各国领事也不接受当时伍连德的观点。面对这些抵触,伍连德束手无策。几天的经历使他明白,他这个东三省防疫总指挥只能负责傅家甸的防疫事宜,而遏制疫情的最佳时机也在这些抵触中悄然溜走。
令人欣慰的是,面对如此恶疾,报名支援东北的中外医生和医学院的学生十分踊跃。一天后,伍连德就迎来了第一位志愿者——法国医生迈斯尼。
迈斯尼早就窝了一肚子火。到哈尔滨之前,他先去奉天拜访了东三省总督锡良。迈斯尼认为伍连德少不更事,经验不足以主持东三省的防疫。他强烈要求锡良任命他为东三省防疫总医官,以取代伍连德的位置。但锡良却婉言拒绝了迈斯尼的要求。
迈斯尼被解除职务后,因为与伍连德观点不同,在伍连德说出自己观点时,甚至勃然大怒。
迈斯尼负气来到俄国铁路医院。在他的请求下,俄国哈夫肯医生把他带到传染病房。迈斯尼只穿了医院为他提供的白衣、白帽和橡皮手套,连口罩都没戴就为这些鼠疫病人进行了检查。三天后,迈斯尼头痛、发烧。而后,脉搏加速,咳嗽不止,乃至全身发紫。
1911年,1月8日,哈尔滨俄国铁路医院。临死前,迈斯尼嘴边流出紫红血丝,对站在病床旁边的伍连德断断续续地道:“伍博士,你,你,是正,正确的。”这句话说完,来到疫区仅仅十余天的迈斯尼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不管迈斯尼是否与伍连德意见不合,但终究是为了抗争这结灾难而献身的牺牲者。历史上的今天,我们应该给予其应有的敬意。
自迈斯尼死后,所有的外国鼠疫专家都束手无策之下,伍连德的观点开始被人接受。原来抵触的人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可是此时的疫情的传播速度却已经有些超出控制。
伍连德指挥,傅家甸划分成四个严格隔离的小区,每区由一位高级医生主管,配备足够的助理和警察,逐日挨户检查,发现疑似病例马上送防疫医院。官方支持下,他还从长春调来1160名官兵并培训了600名警察,严控疫区人员出入。“隔绝交通”建议,清廷和日俄也一一照办。1月13日,山海关设卡严防。14日,停售京奉火车二三等车票,南满铁路停驶。15日,陆军部派军驻扎山海关,阻止入关客货。21日,京津火车停开。
1月30日,除夕。傅家甸不闻烟花爆竹,静如死水。防疫总部内,伍连德正写呈北京的每日汇报,表情凝重。“死亡183,”他反复叨念,毛骨悚然,疫情毫无缓解,死亡人数不减。更可怕的是,防疫人员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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