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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是在自己家里接驾,她挑些家妓为皇上歌舞助兴,这也是臣子应尽的礼节,谁也说不出什么来。皇上一旦相中哪个,想在平阳侯府中玉成好事,或是割舍不下,将之带回宫中,难道她敢阻拦不成?女人是皇上要的,不是她平阳公主给的,陈后就是要恼,也只能恼皇上,与她无干,你们说这女人心机厉不厉害……那平阳公主蓄养家妓近百,全是为皇上准备的,想着只要其中有一人终邀恩宠,她便会受益无穷……她倒是赌赢了,却没想到那人会是卫子夫……说起来,卫皇后长得并不惹眼,在平阳侯府中,只是个寻常的歌妓,偏偏皇上就看上了她,偏偏她就做了皇后,唉,世事真是奇妙得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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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疫病(8)
出头在一旁听得极是用心,问道:“那卫子夫得了皇上的宠幸,陈后会放过她么?”
老胡抬起头来,呆呆地望着营房的屋顶,隔了良久方道:“皇上和卫子夫云雨一番,心中亦自惬意,临走时,便带上了卫后。可他是皇上,终日里想的是与窦太后争权夺利的大事,焉能将一个弱质女子放在心上,回宫不久就彻底忘了这码子事。卫子夫出身微贱,姿色又不出众,陈皇后起初根本不知道有她这个人,即便知道了,也不会把她放在眼中。陈后一向自视甚高,怎会瞧得起卫子夫这样的女子,真正的敌手是要旗鼓相当的,陈后视卫后一无是处,自然懒得加害于她。大约陈后还在想,皇上身边像卫子夫这等平庸女子越多,她的皇后之位便越稳固。因此上,卫后才得以保住了性命……许多年前,我曾见过卫后一次,那时她还没有封号,与下等宫人住在一起,娇小瘦弱,不善言辞,见了生人,竟还会脸红……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出奇之处,我怎么也……”
莽何罗狠狠地拍了下大腿,慨然长叹道:“想必那卫后是天生厚福之人,事事逢凶化吉,荣华富贵不求自来,这是命中注定的事,凡俗之人原也难比!”
老胡不紧不慢地说道:“自古居高位、成大事者,没有不受命运眷顾的,这个道理不消说,人人懂得。但你若是以为卫子夫这个皇后位置是单凭撞大运得来的,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卫后不声不响,城府却深得很哪……”
莽何罗哈哈大笑,说道:“你这个姓可真没姓错,原来‘胡’是信口胡吹的意思。这些事你哪有我知道。我在霍侯帐下当差的时候,常听一些将军们说起卫后,人人都打心眼里佩服她。卫后为人真是没说的,比许多须眉男儿还要仗义。大臣们但凡犯了过失、得罪了皇上,无不走卫后的门路,卫后是来者不拒,有求必应,能周全的尽量周全,管不了的也要说清原委,让人家事先有个准备。且不论事情成败,从不收半文的礼金。自汉兴以来,哪个皇后有卫后这样一付侠义心肠?!不少宠妃曾在皇上面前说过卫后的坏话,卫后从不与之计较,当这些人遇到难关时,她反倒要倾力相助。连皇上都和卫侯说过这样的话:‘你们姐弟俩太老实了!’卫后城府深?那你说说看,卫后处心积虑害过谁?”
老胡和李陵对视了一眼,“卟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谁说有城府就一定要害人来着。莽候长,你好好想想,一个胸无城府之人能干出你说的那些事来?”说到此处,老胡忽地敛了笑容,仰起头,默默思量了一阵,喃喃说道:“卫后为犯过大臣请托,这件事可有些冒失了,再这么下去……皇上迟早……”
李陵催促道:“老胡,别听他的,莽何罗受过霍侯大恩,卫霍一体,他替卫后说两句好话,原也应该,你接着说你的。”
“嗯。”老胡答应了一声,说道:“卫后被皇上忘了,忘了便忘了,她幽居于深宫之中,连见皇上一面都势比登天,就算再有本事,也是无法可想。时间长了,心就慢慢灰了,于是又托人找到馆陶公主说项,宁肯仍回平阳侯府中为奴,也胜于在宫中做个活死人。后来,卫子夫就被安插到了一批年老色衰不能任事的宫女当中,等着被放出宫去。怪就怪在……皇上本来是从不见这些人的,放逐宫女出宫,由皇后身边的大长秋主持也就够了。那一年不知怎么,皇上心血来潮,竟鬼使神差的非要见见这批出宫的宫女不可。卫子夫站在最前面,穿的便是与皇上初遇时所着的那件串花凤纹绣绢单衣,面带泪痕,楚楚可怜。见了皇上,不知她是情不自禁还是……”
老胡瞟了一眼莽何罗,改口说道:“卫子夫冲皇上盈盈一拜,哽咽着说:‘愿皇上珍重龙体,贱妾从此诀矣……’说完已是泣不成声。皇上身边一个宦官骂道:‘卫子夫,你是什么东西,在皇上面前大哭小嚎,难不成皇上会认得你……’这一哭一喊,皇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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