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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不通吗?” “连声音都没啦,可能没电了。”猛子说。 “我估计,那些贼出去了。你先打听着。一有信儿,你来也成,你盯着,叫人来也成。黑羔子的圈在熊卧沟哩。那娃子可靠,能信任,若有个啥事,叫黄二代他放几天羊,叫他骑了骆驼来沙湾,通个信儿。” “去吧去吧。寻都寻不见,能有个啥事儿?”猛子说。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孟八爷又说,“那狼,它嗥就嗥去。夜里它一嗥,你就朝天放一枪。千万不可再伤人家,嗥两天就没事了。不要逼急了人家。” “逼急了,一颗钢珠子,把啥账都结了。” “狗屁。你舔过几天干屎渣子?要真惹来狼祸,你那烧火棍,连屁用都不顶,打死一个,扑上十个,三舔两舔的,人就成干骨架了。那玩艺儿,你不逼它,它也怕人。逼急了,它们也反哩。狼一反,沙窝的生灵就遭殃了。你可别惹祸。” 又说:“听豁子说,那几人中,有两个是东山口音,一个叫啥鹞子。我顺便把这事告诉公安,叫他们查一下。你别一天睡大头觉,多个耳朵,多个心,别叫人卖了都不知道。” 孟八爷叮嘱一阵,见豁子猴酥酥抽烟等水,就笑道:“豁子,这窟窿,还没你婆娘的窟窿水多呢。填了,重打一个。” 豁子笑道:“你咋知道我婆娘的水多?那可真没说的,洪湖水,浪打浪哩。可你问红脸,那水,他饮不?” “谁说不饮?”红脸笑道,“老子做梦都想过个湿瘾呢。” 那女人正来门外取干牛粪,远远地应道:“成哩。明日个,你拿个和面盆来,省得老娘起夜叫下山风吹一身鸡皮疙瘩。老娘给你满满尿一盆,别说饮,洗你那个扁公鸡头也够了。” 红脸搓搓脑袋,讪讪笑道:“这婆娘,骚到你老公头上了。” “还骚到你嘴里呢。”女人笑道。豁子们也笑了。 黑羔子催豁子道:“成了,能饮了。弄吧,不管多少,饮几只,算几只。” 豁子懒洋洋起来,牵了骆驼,慢慢地前来。轱辘又吱扭起来。黑羔子牵了桶绳,用力一摆,却没听到他期望的声响。“妈的,还没有。”黑羔子懊恼地说。豁子说:“那桶可没惹你。要不,后晌你来。我不叫别人饮,成不?要饮,叫羊饮个满肚子。” 黑羔子阴了脸,不语。 红脸说,“现在,不管泥水不泥水,还能饮一口,过些日子,怕连尿都没有。” “怕啥?山不转水转,总有活路的。”孟八爷对红脸说,“你的骆驼,我用一下。猛子那驼,叫替换一下豁子的乏骆驼。豁子,你可要给人家喂好,不能塌了膘份。” 豁子说:“放心放心,亏待不了它,草料都是精的。” 孟八爷笑道:“你那乏驼,得好好休养几天,再用,就只有褪皮了。红脸,你放心,饿了老子,也饿不着你的骆驼。前些天,孙媳妇子跳弹着要分家哩,婆婆媳妇子尿不到一个壶里,家里搞得乌烟瘴气,怕是头打烂了拿草绳子箍哩。” 红脸笑道:“你怕是想啃孙媳妇的肉馒头吧?” “老了,”孟八爷笑了,“不中用了。二十更更三十夜,四十周周五十月,六十她把裤子脱,我把我的馍馍嚼,不中了。放心,有了我老崽,骆驼塌不了膘。”红脸笑道:“我不是愁骆驼,是怕你塌膘哩,多日不见个荤腥儿,见了孙媳妇,可别连碗吞了。” 孟八爷捋捋胡须,“老了老了真老了,十八年老了我王宝钏。人一老,就没戏了。好戏,留给你们年轻人吧。” 红脸走向驼群,问:“你是要个脾气坏的利索的?还是要个性子柔的坦些的?” “要利索些的。一个驼娃子,脾气坏,又能坏个啥样儿?”孟八爷道。 红脸笑道:“好,这可是你说的,屁股摔成八片子,可不能怨我。”说着,他牵过一峰驼来。 孟八爷过去,接过缰绳。按正常骑法,他应边抖缰绳边喊:“跷!跷!”驼便乖乖卧了,由人骑了,驼才一仰一俯地起来。孟八爷却不按这程序,偏要逞能,他牵过驼,走向一个沙丘,人立丘上,眨眼,他已“安”在驼峰里了。 “咋样?”孟八爷笑问。那样子,像眼飞 毛的公鸡。 “不咋样!”红脸诡秘地笑。 话音未落,骆驼直杠杠叫一声。人们被叫声吓了一跳,却见骆驼已蹿了出去,眨眼间,便上了东边沙坡。慌得孟八爷伏了身子,抱了驼峰,惊叫:“红头公鸡,你咋把疯驼给我?”红脸哈哈大笑,“你不是要个脾气坏的快些的吗?” 原来,这是个“疯驼”,也就是发情的儿驼。这儿驼,驮了孟八爷,风驰电掣,一转眼,就缩成沙丘上的一个黄点了。孟八爷夸张的惊叫远远传来。 猛子担心地问:“要紧不?” “要啥紧?”红脸道,“摔下来,正在软乎乎的沙上。那驼好,疯是疯,可不咬人。” 正说着,却见那疯驼又转了回来,仍那么疯跑。孟八爷夸张地吱吱哇哇,做出吓人的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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