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阿善大夫 永字杀手(第3/5 页)
欲说还休,三人既相互靠近又相互避开,将卓不浪屏于中间。卓不浪一开始还促狭两句,见谷灵和孟衍周目光闪躲、欲言又止,也懒得再开口多言,他还有自己的烦心事。
令卓不浪心烦的可不是人、而是刀,铸造精妙的刀——封血裂刃。五把裂刃刀,他已找到三把,除了苏澈和沈恬的两把,第三把在千方救治的后生手中。千方与那后生同病相怜,将他带回了崔家庄农宅悉心照料。
那后生告诉千方,他们原本都是孤儿,被绯云阁收养后,用各种酷虐之法训练他们杀人,很多孩子因不堪其虐而死去,几年后只剩下他们八人,绯云阁借“永字八法”替他们取名为“侧、勒、弩、趯、策、掠、啄、磔”,他最年长,故名“侧”。他们五年前到张掖,一直跟着熊久礼,熊久礼给他们每人一个长匣,千方在他的长匣中发现了裂刃刀。据“侧”说,封血裂刃共五把,右护法薛默歧、狼啸堂主肖琅各执一把,其余三把在他和“勒”、“趯”手中。
卓不浪相信张矩的推断,绯云阁必会倾巢而出,袭截护送队伍,而这也正是他拿到裂刃刀的绝好时机,什么妖道、阵眼,他根本不在乎。临行前,“侧”摘下胸前的小木块,递到卓不浪面前,跪求卓不浪救回师弟师妹,特别是小师妹“磔”。卓不浪听了他们的遭遇,心中悲悯,正欲答应,谁知千方抢先拿走了木块,应承他全力挽救。
一行人各怀心事,踏上了大唐的兵殇之地——大非川。
……
夜渐深,圆月当空,清冷如洗!
甘州府衙里静得肃然而森冷。张矩起身走到窗前,从窗扇的细缝中向北望了望。月光穿过窗逢,照着他的左脸,张矩脸上如月色般冷肃。厢房里没有点灯,桌案前还端坐一人,正闭目养神。两人似乎都在等待,而且很有耐心。
从这间厢房往北数丈远就是裴行俭的卧房,张矩从窗缝小心盯着卧房。可惜,三个黑衣人身法太快,只一眨眼的功夫,已沿墙影倏地从正门和窗户闪进了卧房。张矩只觉影影绰绰,却未察觉有人。
卧房中透进些许月光,三个黑影、背着三个长匣,围在床榻前。床上被子盖得严实,看不清人头脸。中间一人取矛头在手,直刺被子下的人……可谁知,被子下并无人,三人背后却多了一人,同样背着长匣的人。
背后那人如鬼魅般无声无息,直到刀锋破空而来,三人方察觉有异,但已是避之不及,左边一人被刀劈中,撞上身边一人,身边一人又撞上身边一人,三人趔趄之时,刀锋又如影而至。
执矛头的黑衣人转身急刺,矛身忽然长了二尺。谁知,刀锋竟似已猜到了矛的拦刺,顺势一沉、连截带斩,贴着矛身划过。黑衣人急忙后撤,口中大喊“快走”。
刀锋划过矛身,带起点点火星,刀身霎时通红,黑衣人只觉炽烈难耐,连呼吸都变得艰难,刀身红晕映出一张冷峻的脸。
窗边,张矩眼神一凛,两个黑衣人从卧房里走了出来,其中一人捂着左臂、步履沉缓,似乎受了伤。张矩轻声道:“裴将军,他们来了。”
端坐在桌案前的人开口道:“看来我们所料不差。截杀穆赤引吐蕃起兵,或是行刺我扰乱军心、让突厥叛军有机可乘,这是他们唯二的活路。”此人正是裴行俭。
“只是妖道还未现身。”
“不急,该来的总会来。”裴行俭道:“不过,那妖道若真如你所说,倒是棘手,兵卫并不长于应对妖异之徒……对了,昨日你不是寻了位高人操练兵卫,那人可在府中?”
“在,就在你的卧房。”张矩道:“此人名唤沈恬,原州田记车马行镖人,武功出神入化,曾在五柳村与妖道交过手。”
“此人若真能对付妖道,或许能救回许多兵卫的性命。”
张矩没有回答,他心里其实一直惴惴不安。绯云阁在张掖筹谋五年之久,到底藏了多少阴谋,他还远没有查清楚,弱水边吐蕃细作失血案就是给他的警示,他忽然感到有些后怕。钟婵的离开令他忧惧更深、坐立不安,就算是沈恬也难令他心安。
两个黑衣人刚走出十步,沈恬已出现在卧房门口,左手竹排、右手横刀、背上长匣。沈恬抬头看看左右两侧厢房,忽如脱兔急掠,两侧房顶射来十数支飞箭,沈恬举木排挡开飞箭,人已掠至黑衣人身后,身形虚晃、横刀下劈。两个黑衣人一拍长匣,刀剑在手,转身迎敌。
早已埋伏在厢房里的唐军弓手推开门窗,朝着对面屋顶轮番齐射。一时间箭如雨下,屋顶弓手猝不及防,十余人从屋顶滚落,寥寥几人躲到了屋后。兵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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