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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与恐惧。手指上的戒痕已经淡了很多,好像一个人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一样让人无力而沮丧。子君找纸巾时碰翻了手包,拉链开着,证件,钱包,记事本等等杂物一股脑的散落在地上。然后,那张塔罗牌就这样飘飘然的落在了地上。向上摊开,是一张破碎的,欲言又止的脸。
子君凛然一震,什么时候,半夏的这张纸牌到了自己的包里?是她刻意放进去的吗?送给我算是留作纪念?一时间半夏那张藏匿在昏暗空间里似笑非笑的脸又重新在眼前清晰明显起来。她的目光清淡锐利,递过纸牌的时候,掌心有着动人的花纹。
她把那一张月亮捡起来,红色的月牙,在沙滩上迷途的螃蟹,远处伫立无声的孤独水塔。像是一个迷茫而模糊的梦境。纸张锋利的边缘划破皮肤,一丝血液流过左手无名指的第三根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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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子君去了一趟书店,寻找一些美术方面的书籍。她捧着一摞书刚从公交车上下来,一场大雨如期而至。席卷了这座城市。
这让她狼狈不已,漫天砸下的雨点让她躲闪不及。她把书抱在怀里,站在站台等待雨势稍歇。
妈妈打来一个电话。语气里有无限的小心和哀叹。智博的死父母都已经知道。车祸发生之后,民政局把死亡通知寄到了智博父亲那里,刚巧被母亲看到。于是隐瞒下这个事实。同自己的女儿一样,不忍心告诉那个垂老的男子这样残酷的事实。
子君默默的听着妈妈说话,一直到她说,你程伯伯的状况很不好,前几天他上楼的时候昏倒,在医院里已经查出来是胃癌晚期。他一个人辛苦把儿子带大,又出了这样的事情。医生说怕是最多也就一个月了。他还拜托我们一定不要让智博知道。唉,怎么就会这样命苦呢?子君,你打算怎么办?
她毫无头绪,低声的答道,我不知道,智博已经不在了。程伯伯又已经得了绝症,我不想告诉他这些,可是他肯定是想见见儿子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子君正苦恼的絮絮说着,突然间她像是被一道雷电击中,手颤抖着握不住电话,由着它掉进脚下的泥污里。
那个人就是这样出现在子君的视线里的。其时已经是下午,天色因暴雨而昏暗。天地苍茫,远空是一片灰黄色迷蒙的光。他清瘦挺拔,撑着一把黑色的打伞。雨水淋湿了他的衣角,又将他的背影洗得发白。举伞的手臂干净而修长,如此熟悉却觉得陌生。
就只是一个背影的相错。子君像是突然间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握住了心脏。莫名的疼痛让她的心剧烈的跳动着,即将跃出来一样。她哽住了,不顾头顶倾盆的大雨,冲出站台。追上那个背影,请等一等,她喊得这样绝望。
那男子转身的时候,恰巧起了一阵很大的风。街上的纸屑,灰尘通通被冲到天上,再也没有落下来。眼前的男子有着和智博一摸一样的容貌,姿态,甚至是眼神。都一样的舒卷明媚,像是南国九月的天空。只是他的脸色苍白,像是大病初愈,没有一点血色。在雨中的黑伞下显得格外单薄。
子君顿时龃龉着说不出话。呆了半饷,雨水顺着头发往脚下淌,她哽咽着问,是你吗?智博?
那个干净清爽的短发男子愣了一下,然后疑惑的摇了摇头。我想你认错人了,对不起,我叫素颜。秦素颜。
可是天底下则么可能会有如此相象的人呢?简直就是智博的孪生兄弟。或者在那一刻,子君甚至觉得,智博其实一直都没有离去。他一直都在,只是向自己开了一个有些过分的玩笑。
只是眼前的男子给自己的感觉,还是陌生的。就像是校园里那些被迫失忆的人,一无所知的站在那里。子君在惊愕之后,还是遗憾的认定这个人是不认识的,只是凑巧拥有着和智博惊人相似的容貌。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直到秦素颜喊了她一声,请问,你,还有事情吗?
就在那一瞬间,子君有了一个十分大胆的想法,她为自己的念头而激动的颤抖不已。但这似乎是势在必行的唯一的办法了,她深吸一口气,仰起脸。认真地说,你好,秦素颜。我叫吴子君,虽然十分唐突,但是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这很重要。我请求你一定要答应。
是什么呢?素颜浅笑了一下,那笑容温和的让子君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依然是在那家咖啡店里,暖暖的香味里有蒸馏机嗒嗒作响的声音。两个人,那男子干净清新的像是雨后新苗,那女子潮湿落寞的如同跌进泥淖。子君缓慢的说着什么,素颜的话不多,神情凝重,只是随之点头。
直到他们留下电话各自离开,子君把手机装进提包时发现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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