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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咳咳!
然后哭了起来,哇哇的,让人听了疼惜。
龙师傅赶紧奔过去将木盖掀开,看见乌黑的锅里躺着一个洁白的幼婴,白胖的小脚微微颤动,右脚心有一个细小的胎记。他无甚经验,手忙脚乱地将孩子抓起,像抱了个烫手山芋似地走到古轻远前,哽咽了许久,才慢慢地说了一句:“真的是个丫头啊。”
然后就哭了,泪眼滂沱。
他将幼婴抱到龙邱氏面前,女人起身抱过去,团在怀里再也不肯放手。
待龙师傅回头时,古轻远已经不见了,一张纸条放在桌上,上面有一排隽秀的字:
三月初三,寅时,龙碎月。
贰
虽然每一个外乡人都不会在这里受到地域歧视,但深圳从来就不是一个亲切的地方。
大都市为人们调和了一盘光怪陆离的菜肴:既有看似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踩在塔尖上的自我满足,冷漠疏离的人际关系,也有日夜奔波的劳苦,躲在廉价出租房里啃噬哀伤的自怜,还有总是匮乏的安全感。
不是冲出重围,便是沉沦。但更多的人在中间的灰色地带挣扎。
生活在这里的人,老得特别快。他们的心承载了大于体重约二十五倍的压力,那已经接近极限了。
其中有一小部分人喜欢采用独到的方式来实现目标,为此,他们也会付出特有的代价。
付出与收获成正比,那是不谙世事的白痴理论。
往往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却只得到一半甚至更少。但这算是幸运的遭遇。
还有少数人,就是那部分不走正常途径、采用独到方式的人,其下场简直可以用无间地狱来形容。
的确有那么惨。
不然,这栋夹杂在林立高楼中一隅,被危险的电线与广告牌所包围,破旧而狭小的赭红色楼房,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交通算是方便的,只是除了不小心走错路,很难有人会刻意拐七八个弯,穿过臭臭的背街,钻进这条小巷来。
一到十楼都是空的,连窗户都没有,黑咕隆咚的。
沿着楼梯走上十一楼,会发现有六扇门,一样的尺寸,一样的颜色,整齐地排在墙上,像六副欠缺内容的画。
随便敲响哪一扇,都有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传来。
“门没关,进来吧!”
进去之后,就看见应声的人了。
这是一间偌大的空荡荡的房间,大约有七八十平米,或许有一百平米也说不定。一面全是门,六扇;门的对面全是窗,明晃晃的玻璃敞开着,没有窗帘,外面的景象如同宽幕电影上的画面般呈现出来。这样的房间在白日根本不需要人工光源。
应声的男人通常打着赤脚,盘腿坐在房间中的地板上,面前有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还有一堆烟蒂和空酒瓶子。
来人第一反应是惊讶,第二是想赶快离开这鬼地方。
但男人站起来,半眯起充血的眼睛,一抬下巴:“是来谈生意的吧?”
“是……不过我应该是走错了。”
“你没走错。过来!”
“不好意思,突然想起有点事情……”
“你给我站住!”
男人一呼啦冲过来,将那欲夺门而逃的来访者抓住。
“这是我的名片,请收下!”
“是,是。”来人惶恐而无奈地将那张递过来的皱巴巴的名片接住。
古轻远。
“那么,广告就是你打的?”来人稍稍稳定了一下神经,开始整理思路。
“没错。”
“你说,任何关于鬼魂的问题都可以给出解决方式?”
“那要看客人是不是配合。”
“你……是骗子吗?”
古轻远鼻子里喷出一声嗤笑,大摇大摆地走回房间中央,盘腿重新坐下,自己点燃一支细雪茄,又递给对方一支。
来人也走到他面前,犹豫了那么一刹那,便接过雪茄,席地坐下了。
两人沉默了一会,呛鼻的烟雾在他们面前漂浮。
天空渐染昏黄,几只鸟尖叫着掠过那一排连续的玻璃窗。
夕阳的最后一道光落在来人的头顶,乌黑而略显稀松的头发下是一张中年男人的脸。纵然衣着光鲜,手腕上带一块金灿灿的名表,指甲修理得干净而整齐,但也难以掩饰他未老先衰的狼狈。
眼角和唇边布满了皱纹,眼珠昏黄,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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