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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孩子,还有浣纱、采珠,我都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上次我们去清凉山,才几个月不见,我的女儿就不认得我了,这次拖这么久,他们一定会把妈妈忘了。”柔荑说到此处,伤心地哭泣起来。“可是、可是……”上次她跟易行相好,就气得括苍把她软禁起来,还威胁要废掉她的王妃身份,现在她还怀上流辉的孩子,括苍难道会不在意?
此番腾兰派出的使者,是王弟旖堂。这让人看起来腾兰是带着一万分的诚意来谈判的,但经历了前番变故,流辉对此颇有疑议。“腾兰括苍表面的行为和实际的作为总是不很相符。此次派王弟出使,会不会也不过是出闹剧?”
“听说腾兰括苍今年不过二十七八岁,心机深得很啊。”太守漫不经心地插了句嘴。
流辉问:“爹,如果括苍真的不愿意满足我们的要求——”
太守叹息:“若这个王妃对他有那么重要,他便不会提出那样敷衍的条件。”想要利用柔荑交换他们想要的一切,似乎是不可能的。
“那我们把条件放低。金银财宝对我们而言,其实并非不可或缺,我们只要括苍的许诺,只要腾兰官军永不与我们为敌。”只怕对括苍而言,宁可付出金银财宝,也不会订下这样的誓约。
远道而来的腾兰王弟旖堂,在南麓城门下与流辉会面。流辉不曾见过腾兰王括苍,对他的了解多半是道听途说,小半是柔荑口中听得。没有见过任何王族子弟的流辉,说不好奇,那是假的。他仔细打量着旖堂,观察一位王室的言行举止,也可在脑子里想象括苍的形象。
虽然使者一再强调腾兰王室的捉襟见肘,旖堂的服饰却光鲜亮丽得足以惊呆一众没见过大世面的南麓百姓。旖堂身材修长,肤色苍白,容貌确是罕见的俊美,眉目却透着一股阴沉,与流辉想象中的括苍颇为相似。尽管经过多日的奔波赶路,他依然神采奕奕,举止从容,并没有长途奔波的一身风尘,仿佛山崩于前依旧能面不改色。流辉暗想,这无论在何种状态下都能保持如一的从容,或许就是所谓王室风范吧。
“官军疲于战事、广源疏于防守,贵方趁人不备,行事可不能叫光明呢。”
南麓太守道:“所谓谋略,谋的就是他人之不备,兵法都这么说了,我军又违背了什么道义呢?”
“纵兵大掠、杀伤无辜,于兵法也有解释吗?”
太守一笑:“王子从何处听来的谣言?战火荼毒,死伤在所难免,但劫掠之事,绝对不是我军行径。或有一个两个阳奉阴违之人,如查证属实,我一定把他们揪出来正法。”
“那腾兰王妃离开广源,也是自己跟来的吗?”
“当然不是。”旖堂咄咄逼人,太守从容应对,“那是为保证我军安全撤退的权宜之计。我军毕竟是不请自来,谁能预料,腾兰王对我们会不会有所误会?现在,我们不是正在商讨此事的解决方法吗?”
原来此人不仅是个勇夫,思维也十分敏捷。太守之子流辉始终静立一侧,面色镇定,似乎从未关心他们之间的谈话。这对父子,概不是简单人物。旖堂稍稍放下了高傲的心态:“若是如此,为何拘禁我王妃长达数月?现在外头谣言纷纷,对太守、对腾兰,都十分不利。”
太守笑得双眼都眯起来:“四个月来,王妃在南麓好吃好睡,没有半点刁难,怎么能叫拘禁?至于流言,我们着实不曾听闻,若因此给王爷造成了困扰,在下与犬子道歉。不过,王妃滞留南麓四个多月,我们南麓敬她是王妃,衣食住行不敢稍有懈怠。王妃不喜欢原先的侍女,我们也立即为她撤换。南麓饱受灾患,这笔开支,着实是不小的压力,望腾兰王体谅。”
旖堂忍着冷笑:“我们王妃虽然娇贵,在腾兰王府中,一个月花费也不过数十贯。王兄特意命人支出白银八千两,支付王妃的花销绰绰有余。余下的,便作为腾兰王室对太守用心照拂的感谢。”
“我们南麓对王妃,可是用‘心’照顾。人情来往,往来的是人情,我们给了人情,腾兰王就只用金银来打发吗?”
旖堂心里一堵:“那你们要什么?只要是我腾兰给得起的。”南麓太守要的是互不干涉甚至结盟的许诺,旖堂早有耳闻。但是,这恰是括苍万万不能给的东西。
果然不出所料:“高祖分封天下为二十八,各有其主。曲霞不幸,王脉早绝。但曲霞之事,自有曲霞之人做主,洞海、腾兰同为王国,对曲霞内政横加干涉,于礼法所不容。曲霞子民要求腾兰王签下契约,永不干涉曲霞内政,这是适应礼法的举措,没有任何不妥。洞海王行为霸道,侵占我曲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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