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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车步去,那守在两头均呈尖锥状装甲车的八名秘警,扬起枪嘴,指着寂静的街道,却没有一人回过头来看正在接近的他们。他们的盔甲闪闪生光,展漠心中一动,这八名秘警有些不妥,因为,在一般情形下,他们理应先转过头来看,除非怕给人看到他们盔甲露出的部分。
当他兴起这念头时,异变突起,所有事发生在瞬息之间,八名守在装甲车旁的秘警同时转过身来,八个枪嘴同时指向他们,跟着火光闪烁,一时之间,空气中充斥着火药的气味。
展漠身边的秘警纷纷溅血倒地,连洛高也不能幸免。
刹那间,只剩下反锁双手的展漠孤零零地站在横七竖八的死尸上。
两名秘警扑上来,喝道:“跟我来!”
他们将展漠连推带撞拥上了其中一辆装甲车。
“轰!”车门关上,马上发动引擎,立即开出。展漠在暗黑的车厢里思潮起伏,一时想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车速不断地增加,转弯时将展漠从椅上抛起,几乎跌个四平八稳。二十分钟后车子停了下来,门开,有人在外叫道:“统领!下来吧。”
展漠无奈下车,车外是个室内的环境,暗黑一片,他这一生还是首次如此脓包,任人鱼肉,蓦地强光亮起,将他照个纤毫毕现。
他很想举起双手遮眼,可是双手却给反锁在后,唯有眯起眼睛环视四周,只见人影幢幢,最少三、四十人围着他。
展漠叫道:“你们是谁?”
一个声音响起:“我们就是元帅所谓的叛党。”
展漠全身一震,他已认出了说话的是谁。
他惊呼道:“沈漫!”留着短胡子的沈漫大步来到他面前,深深地望进他眼里。
展漠不能置信地道:“是你!”
沈漫道:“是我,正是我,你的好朋友嘛。”
展漠只觉热血上涌,自己一向信任的唯一好友和得力下属,正是出卖自己的人,是自己深切痛恨的叛乱份子。
沈漫道:“就是我将那部书放在你的家里,我们牺牲了一个兄弟,才使沙达查相信你是我们的一份子。”
展漠怒吼一声,一脚当胸踢向沈漫去。
沈漫灵活退后,避开对方当胸踢来的一脚。
四枝枪嘴同时抵在展漠身上。
展漠悲叫道:“为什么?你有得是接近我的机会,为何不把我干掉,却要陷害我?”
沈漫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悲哀,低沉地道:“若可以选择的话,谁愿意伤害别人?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迫不得已,就像笼中的鸟被剥夺了自由,在地下城中的每一个人都被剥夺了思想和行动的自由,屈服在元帅的庞大统治机器下。”他愈说愈激动,到最后是声嘶力竭地叫喊出来,一向深沉冷静的沈漫,像火山喷熔岩般将心里的悲愤表达出来。展漠呆了一呆,道:“可是真正的‘自由’将地面上的世界毁灭了,人类是不懂珍惜自由的,自由只是纷乱的一个好听名字,在这里虽然没有自由,却有生存所必须的秩序与和平,那亦是我的职责。”
一个清冷但动听的女声切入道:“你中毒太深了,鸟儿生出来是要翱翔长空的,那是与生俱来的本能,人类生出来便要自由自在去思想,去享受生命的经验,假设人不准思想,就像鸟儿再不能飞翔,那是违反人性的。而且只有统治者能思想,而不准被统治者思想,那是令人最可厌的极权统治,历史证明了那只能带来苦难。”
展漠向说话的女子望去,在强光耀目里,隐约看到一个修长美好的苗条身形。愕然道:“历史?”这对他是个非常新鲜的名词,在地下城里,没有人知道过去的事,除了政府通过传真机送进脑内那简单的一套,简单得不知是否称得上为“历史”。那女子激动地踏前一步,这次展漠清晰地看到她的脸孔,眉目如画,俏丽异常,尤其是轮廓分明的五官挂着丝说不出的哀愁,更带来一种动人心弦的风韵。她叫道:“蠢蛋!你连知道的自由也被剥夺了。”
尽管在激情里,她依然是那样动人,这使从未被人辱骂的展漠觉得好过一点。
就在这时,沈漫介绍道:“这位是柏丝蒂小姐,我们这被指为地下城唯一反抗势力的古文字权威,只有她能在最快的时间里破译以前的文字,告诉我们历史的真相。”
叛党里步出另一五十来岁的老者,展漠吓得几乎跳了起来,他从未见过这么“老”的人。
那老者微微笑道:“奇怪吗?我这么老也没有送进安乐宫去安享晚年。”
柏丝蒂道:“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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