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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最后一天得着这样的好运,心知不能错过,赶紧的放下咖啡,回手绕到对方脑后,按着师烨裳便是缠缠绵绵地吻个不休。而师烨裳虽对接吻无感,但因贪恋汪顾体温,时下干脆由着汪顾放肆,并隐隐约约的,有了一些要回应的势头。
只可惜直等到汪顾自顾吻完,那势头也仅是势头而已,并未在如真似幻的泡影中羽化成形,于是实质上的回应,那是一份也无的。好在汪顾也不需要回应。师烨裳肯让她在她身上自得其乐就是无上恩赐了,再强求回应,汪顾只怕要遭天谴。
“嘿,师烨裳,好不好?”汪顾笑嘻嘻地抬起头,边舔嘴边问。
“好,不过今年我没事了,去伯父伯母那边吃过早饭,我可以自己回家的,不用你送。”师烨裳若无其事地端起咖啡,抿一口,拿纸擦掉唇下残留着的汪氏口水,“所以一会儿各开各车吧。”
汪顾见师烨裳答非所问,转眼就着起急来,“不是不是,你个呆子,我是问我吻你吻得好不好!”
师烨裳恍然大悟,却又实在是没有感触,她本想简明扼要地将实情诉知汪顾,但看着对方那摇尾乞食的小狗那般满怀期冀的眼神,她若不心软,也就不是那个会让大熊管自己叫妈妈的师烨裳了。“好。挺舒服的。”师烨裳板着一张棺材脸回答,转而从外套内袋中掏出一个现成的大红利是,塞给汪顾,“给你个红包压岁,祝你健康向上。”就当是我替张蕴兮尽责了。
汪顾乐得好似开了一把天胡十三幺,当即欢天喜地地口不择言道:“恭喜发财!”
这俩现在过的是平静安稳的日子,各人心事当然冷暖自知。双方在一派的波澜不惊之下小心翼翼地维持着当前关系,若光看表象,则真称得上和和美美了。
时过七点半,早间新闻播放完毕,师烨裳走进衣帽间翻找自己的车钥匙。汪顾尾随而至,闲闲地端着咖啡倚着门框,也不帮忙,光是看。师烨裳窸窸窣窣找了半天,终是一无所获,回头看见汪顾在笑,登时眉心一紧,勒令缴车不杀。可是汪顾敢于站在风口浪尖,就不会不敢承认罪行。从裤兜里掏出两把电子车钥匙,她慢悠悠地将它们往自己的钥匙圈上套,“今晚人家又要放鞭炮了,让你自己开车回来还不等于放你哭死在车里?与其三更半夜冒着炮火连天像无头苍蝇一样地满大街去找一个胆小如鼠的你,倒不如还像去年一样,我送你去,我接你回。放心,今年我请世外高人给车子做了临时密封,在密封条没拆掉之前,别说炮竹,就是□□爆炸了你也听不见。”
师烨裳听她又提当夜惨事,心中真是愤愤难平。可汪顾一番好意难以拒绝——实情是拒绝也没用。汪顾在得理的时候比她还倔,不会答应的。她只能服软。摸摸额头,师烨裳看着地板,略显犹豫地张开嘴,口气就好像一个嫁出去的女人要向丈夫申请三十初一回娘家那般心虚得来,又要装出理直气壮,“去年我没在家陪爸爸,今年必须得留一夜。要不。。。你明天晚上再来接我吧。”
汪顾是个孝顺孩子,不会不理解师烨裳的心情。可是她担心师宇翰娇宠没边儿,由着女儿性子乱跑,到时师烨裳在墓地一跪跪一宿,受了风寒着了凉又要算到谁头上去?自然是算到谁头上去也不行。她好容易才算把个干柴精养成了人形,立马就要正经有个人样儿了,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再是一点儿差池也容忍不得,平铺直述地拒绝很可能会伤了师烨裳的自尊,那她就换一种方式达到自己的目的——突然,她“哇”的一声,就地蹲下,没有鼻涕没有泪地扯着嗓子干嚎起来。
师烨裳被这突如其来的嚎啕吓了一跳,连忙走到汪顾身边,依样蹲下,动作果断之余眼里却显出一片慌里慌张的茫然无措——有在小浣熊面前丢丑的证据搁那儿,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不懂哄人这个事实。
她当了一辈子受,自认为是一个不用人哄的女人。于是也从不在意哄人之事。现在可好,该到用时,她才发现自己连小孩子也哄不好,更别说女孩子!
“汪、汪、汪。。。”回神之际,她发现自己在学狗叫。
可她其实只是还在斟酌喊完汪顾的名字之后应该说些什么。
师烨裳努力开动脑筋,想咪宝,想席之沐,想李孝培,想林森柏。。。想来想去也没有一个适合的范例可以供自己现学现用,最终只把自己想得头痛欲裂,憋得满脸通红。与此同时,汪顾的干嚎之声却是由于得不到回应而越来越嘹亮了。情急之下,师烨裳横一条死就死,谁怕谁的心,闭起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皱起一张白生生的小脸,深吸一口气,像要跟汪顾比赛似地喷出全无意义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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