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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加上罪名。”柳元甲道:“现在已是好得多了,当时还严重呢。那时秦桧害了岳飞未久,群情愤激,秦桧一意通敌主和,不惜与民为敌,凡有口出怨言,或密谋抗金的都立即逮捕。监狱里关满了人,在我那号监房里就有这样几个犯了爱国罪的太学生。(宋代教育制度,在京师设立的最高学府称国子监,在国子监就读的士子称太学生。)我也是进了监狱之后、听得圆狱难友谈论,这才知道,像我这样从金国进回,而又扬言抗金的义民,实是最犯朝廷之忌。”
两父女相对叹息了一会,柳元甲接着说道:“后来出狱之后,我又知道,原来金国的密使,早已到了临安,将我的名字通知奉桧,请秦桧教属下,将我访拿。我这么一来,等于是自行向临安府投到了。那临安府尹、将我打过监狱,本事等待禀报了秦桧之后,第二天就移解给太师府,让秦桧把我当作一件礼物,送回金主的。我在监牢里知道南宋小朝跳的真相之后,哪里还能忍受,当晚就杀了狱卒,越狱而逃。”
柳元甲长长叹了口气,说道:“从此之后,我对国事心灰意冷,索性就做起江湖大盗来。我逃出金国皇宫之时,曾顺手盗了金宫的一些珍珠宝贝,十余年来,干那黑道的营生也所得不菲,因而在三年前金盆洗手,扩建了这座园林。我虽不敢说富堪敌国,也差可比拟王侯了。哈哈,想不到我有钱有势后,昔年要缉捕我的官府中人,如今是唯恐巴结我都巴结不到了。当然也更没有谁敢追问我的来历了!哈哈,哈哈,哈哈!”
这笑声是得意的自豪,也是愤慨的发泄。蓬莱魔女呆了一呆,忽道:“爹爹,你有钱有势,官府中人固然是来巴结你,但老百姓对你确实怨声载道呢!”柳元甲笑声一收,眉头略皱,问道:“你路上听到了什么?”蓬莱魔女道:“他们说你的手下几百家丁个个如狼似虎,欺压小民!”柳元甲道:“哦!有这等事?也许是我一时失查,驭下不严!有那么几个奴才,借我的名头招摇,仗势凌人,也说不定。以后我严加整肃,也就是了。
你还听到什么?“蓬莱魔女道:”这周围百里之内的田地、当铺都是你的,你的总管说一句话就是圣旨一般。“柳元甲道:”这又怎么了?“蓬莱魔女道:”你收取贵租,盘剥重利,小百姓是苦不堪言。这些事情,爹爹难道也不知道,听从手下胡为,向来不管的么?“柳元甲甚是尴尬,打了个哈哈,说道:”瑶儿,你要知道,我是做了十几年强盗头子的,我的手下弟兄不少,金盆洗手之后,靠我食饮的少说也有千人。我虽然也颇积有货财,但我既严禁他们再去抢劫,长此下去,也不难坐吃山空。我薄置田产,经营典当,那也无非是为维持生计,出于无奈的啊!“
蓬莱魔女道:“爹爹要顾下下兄弟,也得要顾小民生计,否则岂不是有背侠义之道,反而变成恶霸了?”柳元甲更是尴尬,只好用笑声掩饰窘态,哈哈笑道:“爹爹纵是不材,也不至于做个恶霸。但既有此等弊端,我也须当加以改善。田产典押都是有人专职经管的,明日我亲去查帐,若有不当之处,自当改订则例,务求当赎公平,田租合理,那也就是了。哈哈,怪不得你今晚闯进千柳庄来,敢情是听了这些怨言,要为民除害来了?你爹爹还不至于像你想象那样的凶横霸道呢。”蓬莱魔女道:“爹爹力抗金虏,金宫盗宝,杀敌锄奸,不愧是个英雄豪杰,女儿佩服得紧。只求爹爹在大节无亏之外,也能顾全小节,那就是个完人了。”柳元甲这才松了口气,笑道:“我渐入老境,精神不济,行事乖谬之处,想来也是难免的。你来得正好,有见得到的地方,可以随时提醒我。”
蓬莱魔女道:“爹爹,请恕女儿冒昧,要问爹爹一桩事情,这可是与大节有关的了。”柳元甲皱眉道:“哦,是与大节有关的?你又听到了什么了?”蓬莱魔女道:“这不是听来的,是女儿昨晚亲眼见到的。爹爹,你为什么款待那个金国国师金超岳做你的首席贵宾?”
柳元甲道:“他当真是金国的国师么?笑傲乾坤华谷涵与我作对,焉知道不是他的谎言?”蓬莱魔女道:“不,我知道得清清楚楚,这祈连老怪确实是金国国师。”
柳元甲怔了一怔,道:“你怎么知道?”蓬莱魔女道:“我还曾和他交过手来。他杀了山东义军首领褚大海,又要杀中原四霸天中素有侠名的西歧凤,被我撞上,我对他的身份来历,已是查得清清楚楚。”当下将那日撞见金超岳的情形,约略说了一些,但却瞒过了武林天骄以萧声助她之事。蓬莱魔女之所以瞒住此事,倒不是为了面子,而是为了武林天骄也是金人,而且还是金国的贵族。说将出来,兔不了要大费唇舌,解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