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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也不回,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依然在坎他的树。这真是一个变态的世界,这么美丽的花园,竟上演这么残忍的事。正当猿人和狗打得不可开交时,终于有人来了。一个小姑娘,身旁还有两个五大三粗的女人。
“厨娘,让你的狗住口!”小姑娘呵命厨娘。
“焕女,你不知道,猿人太可恶了,他随便带外面的臭人进来,还要放他出去,他太大胆了,就该好好教训下他!”厨娘道。
“有管婆婆管着呢,还轮不到你,再不管好你的狗,连你也一起处罚。”
厨娘呵住了狗。猿人浑身伤痕累累,但他好像感觉不到疼,跟个铁人似的。厨娘的狗也好不到哪去,一个个气喘吁吁,有几条已经倒在地上了。小姑娘叫一个壮女人把猿人带走了。厨娘又唠唠叨叨地说了一遍我的事,她好像很恨我的样子。她虽然胖但看上去并不丑,甚至还有几分美色。可是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狠毒,非要制我与死地。小姑娘吩咐另一个壮女人把我押走了。而此时,莽人已经砍完了他的树,拉着他的树从我和胖女人身边过去,像拖个死人一样。
五 金胡同/五茶(1)
苏仪衡一觉睡到天亮。白玉兰杨柳棉已经走了,花妞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腊梅花坐在阳台上的凳子上看院子,院子里二狗正从一堆淋湿的柴里搜寻干的。“都淋湿了,哪还有干的?”腊梅花向下面说道。
“没有柴火烧了。”二狗道。
“不是还有那么多煤球吗?放着干什么。”腊梅花道。
“二爷爷是个会过日子的人啊,连块煤也不舍得烧。”苏仪衡走到阳台上,看着二狗说。
“呦,醒了啊。有财叫丧似的吹了一夜的喇叭,以为能吵醒你呢,谁知睡的那么香。”腊梅花道。
“有喇叭,我没听见啊。”苏仪衡道。
“我也没听见,哪来的喇叭?是你听错了。”二狗道。
“就你,天塌下来也叫不醒你,跟个死猪似的,能听见什么。”腊梅花一向讨厌自己的丈夫,说出话来总是很刻薄。
苏仪衡见花妞睡的正香,想去逗她一逗,用手捏花妞的鼻子。腊梅花说道:“你弄她干什么,困死她了,她嫂子拉都拉不走,让她睡去吧。”苏仪衡就住手了。想起一夜没回家奶奶肯定不高兴了,就告别腊梅花二狗回家去了。
奶奶果然不高兴,见了苏仪衡也不理睬。她通常是这样的,从来不当时指责人,而是要过一段时间再细细说起,一条一条的,因为一件事能牵扯出好多事来。从来没见过她发火,她要是发出来就好了,至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可是她这样把什么都憋在肚子里,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什么,更让人觉得可怕。
吃过午饭,董金芝坐在堂屋里老式躺椅上喝茶,茶杯就在右手茶几上,一缕青烟从茶杯里升起来,直直的,像烧香的烟,屋子里充满了茶香。条几上供着观音菩萨,前面一个青瓷香炉,每到初一十五就会在香炉上点上香。观音菩萨微眯着眼,正看着茶杯,仿佛也要喝茶的样子。躺椅有节奏地前仰后合着,董金芝拿着蒲扇放在胸口,并不扇,刚下过大雨的天是很凉爽的。一条黑色大猫在躺椅边转来转去,她很想爬到董金芝身上去,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下脚点。
苏仪衡坐在沙发上,觉得无事可做想要走。
忽然董金芝说:“麻将打的怎样?”
苏仪衡知道奶奶是在说昨夜的事,她总是这样,说话不加时间定语,就是几年前的事她也说得刚做过的一样,不知道的都搞不清她在说什么。
“恩,挺好的,打着打着就打了一夜。”苏仪衡不敢说睡了一夜,否则奶奶该问怎么不回家睡。当然,她不直接这样问,而是先说:“睡的很好吧?”再接上句:“在别家就是比在自己家睡的香。”苏仪衡太了解奶奶了。
“打一夜?也没见你困。”
董金芝端起茶杯喝了口茶,微微闭上了眼睛。
“恩,还睡了会。”
“都是谁打的?”
“腊梅花二奶奶,白玉兰四奶奶,杨柳棉嫂子,还有花妞。”
猫终于爬到了董金芝身上,随着躺椅来回打秋千。
“杨柳棉挺忙的吧?”
“昨没事就打了。”
苏仪衡知道奶奶言外之意是杨柳棉那么忙怎么会打一夜牌。
“杨柳棉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
这个什么指的是三叔苏家峰和金喜喜的事,苏仪衡和奶奶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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