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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脑,看到他还把头扭过去。他绕过巨大的环型中庭,看到程殊楠和别人笑得轻松,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他和谁在一起,在干什么,即便现在回了家,也不肯多问一句。
以前程殊楠不是这样的,善妒、占有欲很强,偶尔还会偷摸看梁北林手机,更过分的是,有几次梁北林出差在外地,他也偷偷跑过来,美其名曰送惊喜。
那时候他们刚在一起没多久,梁北林对程殊楠这种密不透风的亲密举动搅得不胜其烦,他决定治一治对方这个毛病,便故意带了人去酒店。
程殊楠得到消息,跟天塌了一样跑去酒店捉奸,兴师动众的。结果推开房门,里面几个人衣着整齐地在开会。
于是在之后的日子里,这件事成了程殊楠的污点,成了他冲动幼稚的佐证,也成了他爱情路上完全信任梁北林的依据。从那之后,他再也不敢搞突然袭击,不敢擅自查梁北林的手机和行程,他自责愧疚,良心难安,再也不敢掺和梁北林的“正事”。
这次梁北林已经做好准备,如果程殊楠开口问,他会解释。
但程殊楠除了反驳一句,什么也没问。
风声
电话里的人最后报了一遍货品:双人床、沙发、地毯、护眼灯、四个棉花枕还有两床蚕丝被。
梁北林手里拿着汤勺,按了免提,核实这些的时候花费的时间不短。对方尽职尽责报了一遍,梁北林很有耐心地听完了,然后说:“他上午在家,十点钟到即可,到楼下先打个电话。”
“好的,您放心。”
“收拾好之后麻烦帮着把垃圾带下去。”
“好的,梁先生。”
对方又核实了一遍地址,是梁北林名下位于市中心的一套高档公寓。程殊楠知道那里,他之前跟着梁北林去过一次,公寓装修豪华,但因为未住人,只有一些基础家具。
双方沟通完毕,梁北林扣掉电话,继续吃没吃完的三明治。
程殊楠埋着头喝粥,梁北林敲敲桌子,提醒他:“头发。”
程殊楠赶紧将落在粥碗里的额发扒拉出来,心想下午得去理发,不然每次低头都要挡住眼睛或者掉在碗里。
梁北林吃完很快就走了,临走前和程殊楠说晚上不回来。
其实就算不交待行程,程殊楠也不会问,梁北林去哪里过夜,和谁过夜,他无权干涉。
晚上程殊楠和燕姨一起吃饭,燕姨见他拿着筷子心不在焉,便问他怎么了。
“没事。”程殊楠说。
“就做了这么一点,北林不回来,咱俩都吃出来好不好?”燕姨哄着,想让程殊楠多吃些。
但程殊楠吃不下了,蔫得很,燕姨叹口气,没再逼他。吃完收拾好,就赶他回房睡觉。
半夜,燕姨起来去卫生间,突然听到一阵很轻的音乐声。她有些疑惑,打开门循着声音来到地下影音室。
影音室加了隔音,但门未关严,琴声从微开的门缝里泻出。从外面能看到钢琴前的人,背影瘦弱,头微垂,手指在黑白琴键上流动。
燕姨不太懂音乐,但听过这首曲子常常在婚礼现场播放,是一首欢快深情的曲目,却在程殊楠手下变得迟疑忧伤。
一曲终了。程殊楠慢慢俯下身,两手交叠趴在琴键上,传来一阵持续的嗡鸣声。
挑了6月的一个好日子,梁北林将梁衍文的坟迁回域市,和父母安葬在一起。>r />
审批手续和相关证明都是路清尘帮着办的,他最近在国内要办一场展览,便跟着去接外公的梁北林一起回国。
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梁北林将市中心一套公寓收拾出来,让路清尘带着助理住下,又买了很多新家具送过去,力求最大限度让路清尘住得舒服。
展览就在域市最大的艺术馆办,为期一个月,前期准备工作很多,路清尘几次提出要去梁北林家里看一看,都被工作打断了。
6月底,梁北林在开展前办了一场预热会,为路清尘的个人展览造势。其实造势只是谦虚说辞,域市早有人探听到消息,等这场预热会入场券的各界人士不在少数。抛开沈家和净界不提,单是路清尘的影响力和经济价值就不可估量。
来的人有冲着路清尘的,当然也有冲着梁北林的。
但梁北林身边有人,还是之前没甩掉的程家小少爷。
两人甫一露面,就频频引来关注目光。程殊楠一身白衬衣黑西裤,一头深栗色短发搭配一张精致到雌雄莫辨的脸,如今虽然瘦了些,依然走到哪里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