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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陆家二小姐陆柔华在东海一带也算是小有名气。
又过了三年五载,柔华始终不愿嫁人。及至东海王进京,弑侄称帝后,因皇后疼爱柔华,皇帝又感念连襟一家的功劳,便封了她为郡主。只是她芳龄已二十出头,再也耽误不起,加之京城中对于她在东海的那一段往事知道的人倒还不多,她父亲左相大人便为她强行选了一家钟鸣鼎食的人家的子弟做女婿。
未出几日,与她定亲的那家子弟便莫名其妙地暴病身亡。左相大人不过叹了几天的气,便又为爱女物色了一个颇令人满意的巨富之家的公子为女婿,将要成亲之时,那富家子弟也莫名其妙地从马上摔下来,两条腿都成了残疾。
柔华第一个未婚夫婿身亡那日,她跟踪护国大将军到醉仙楼酒家,看他与旧日属下同僚喝酒猜拳说笑话;第二个夫婿摔断腿那日,她跟踪护国大将军去了鸳鸯楼,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一群莺莺燕燕簇拥着说笑。
这下,纵使陆家柔华郡主再美,左相大人权势再大,也无人敢与他家攀亲。
自此,陆家柔华郡主终于天下闻名。京城中凡是未婚配的年轻世家子弟提到她的芳名都会寒上一寒,抖上一抖,生怕左相大人看中了自己,将来不知是怎么个死法。
第25章 莫家阿娇(一)
吴家包子铺的老板娘木娇娇天未亮便起床,开了铺子门,在门口摆放好长凳条桌,再回灶房和了一大盆面,拿一块湿布盖了,接着剁了一堆青菜白菜香菇的馅儿。草草做好早饭后,又烧了猪食端到后院去喂猪。等喂好猪,伺候好男人与四个孩子起床,用罢早饭,面正好也发起来了,她又忙着洗手做馒头、菜包子。她男人便守在包子铺等着开张,倒不是帮她做买卖,而是等有银钱进来好揣了去赌钱。
木娇娇蒸好数笼馒头包子,天已大亮。便有做小生意的客人陆续来买。今日生意倒还好,只是铜钱尽数进了男人的口袋。待快要收摊时,她男人喜滋滋地转身就要走,她忙拉着男人道:“你好歹给我留些钱,我好去买面买菜,要不然明日拿什么做包子馒头?”
男人道:“你去赊欠些,待我赢钱回来再还便是。”
木娇娇不依,拉着男人要钱,男人反手一耳光打在她脸上,口中骂骂咧咧:“一天不打,你皮痒了么?”几个买包子的熟客已是见惯了的,摇摇头,叹口气也就走开了。起初包子铺刚开张时,有客人看不惯,刚劝阻两句,便被那泼皮男人诬赖与他家娇娇有染,于是渐渐也就没人敢劝阻了。
两口子拉扯吵闹间,包子铺内来了几个客人,当中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身着麻布衣裳,头上一根乌木簪子随随便便地别着,极为闲散慵懒的样子。他身后亦步亦趋地跟着几个从人,皆配有刀剑。几个人在门口的条凳上落了座,要了馒头包子慢慢地吃,眼睛都有意无意地看向木娇娇。
吴家包子铺来买馒头包子的客人无非是附近做小生意的走卒贩夫,都是无暇煮饭,随意用包子馒头对付了,包子铺素日哪里来过这等气度的客人?木娇娇成日里被打骂惯了的,今日在那年轻男子面前却觉得羞耻异常,眼泪便慢慢掉了下来,心里只盼望男人快些儿走开,免得丢人现眼,被人耻笑。
她男人见她哭,便又骂道:“你个丧门星,我还没死,你便要哭丧!我今日若是再输了银钱,回来立时便将你打死!”
锦延蹙眉,长安因捉拿莫阿宝而一夜未睡好,心中烦躁,便将手里包子一丢,起身上前冲那骂骂咧咧的男人脸上就是一拳。那男人还未看清来者何人,脸上又挨了几拳,只几下就把他打得哭爹喊娘,好不容易爬起身,冲木娇娇脸上就呸了一口,哭骂道:“□□!你好生毒辣!想与你奸夫来谋杀亲夫,好夺走我的包子铺!我即刻就去报官,叫你两个死无葬身之地!”
长安拔出佩刀,问木娇娇:“他是死是生但凭你一句话。或者砍掉他两只手,今生不得再赌也可。”
木娇娇忙上来拉着长安,用身子护住她家男人,哭求道:“求你莫要伤了我男人,我便是被他打死也不敢有怨言,他是我全家的主心骨,没了他,我也没办法活了!”
她这话一出,倒叫长安无话可说。
锦延将手里最后一口包子慢条斯理吃掉,拍拍手,方问身旁长平:“你那名单当真无误么?”
长平忙从怀里摸出一份名单来又看了一遍,苦笑道:“千真万确。属下昨日也禀告过:因前两年战乱,有许多城中富户变卖家产逃往城外,又有许多流民涌入城中,如此一来,查访核实便难上加难,因此用了这许多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