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页(第1/2 页)
当然,只所以会猜长公主,也是因为,只有长公主派来的人,周淮才会少些许防备,多关照几分。“不是。”长公主一口否决,眼中对周淮竟会中毒的诧异不似作假。一旁的廖其微和周灏对视一眼,也是同样的表情。“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就当是遗言也行。”周围紧绷着快要一触即发的气氛,在周淮平淡到毫无感情的问完这一句后,忽然出现一瞬的安宁寂静。长公主眨了下眼,看看周淮,又看看乌云密布的天迹,只说了三个字:“对不起。”周淮看着长公主,点点头,表情无悲无喜,只在转身离开前吩咐了属下一句:“放他们走。” 承平三十六年的秋末,快近不惑之年的武明泰还是久居行宫养病,贤妃随行服侍。病体缠身的太子却已经没办法继续监国,前朝后宫的所有事情决策已俱由卫皇后处理,外戚卫家早乘机把持了朝纲。四皇子也到了入朝的年龄,因太子身体原因,一直对皇位虎视眈眈。而朝廷积弱已久,缺少个强而有力的主事人出来铁腕整顿,只能任由着这棵刚刚建立不到五十年的年轻朝代,由内部开始腐朽,步入毁灭。太子派五千兵马进西北,却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这一下子便震慑住了不少人,随后西北大换血、淮院搬迁、西北戒严,又让许多人绷紧了神经。这次周灏和廖其微挟持着长公主一事,自然也传到了有心人的耳中,但无一人敢光明正大的援助周灏。反而个个摩拳擦掌的都想抓住周灏,卖周淮人情或朝廷都是不亏的。周灏与廖其微和长公主三人两匹马,自然也不会去南方朝廷。至于莫子期的后昭国,也不用考虑。而西戎国素来风吹两面倒,他们信不过。所以,他们一行三人,便前往北部边境,准备去投靠羌国。不过长公主是被迫跟从,她准备寻机逃走,另做打算。周灏和廖其微他们两人想东山再起,那就只能投靠羌国。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也是无可赖何的选择。只是他们一行,两个女人,加一个重伤的男人,靠两匹瘦马,想到达千里之外的羌国,自然很难。周灏在西北培养的势力虽然被周淮剿灭不少,但暗地里多少还是存留了一些下来,零散在各地,也算是他最后翻身的底牌。所以,周灏早早联络了自己信任的人过来接应。可廖其微却不同意让人来接应。她掌管淮氏商业的财务多年,身边也有几个心腹,虽然被周淮清洗了一遍,但还是有漏网之鱼存在,只是她并没有跟那些人联络而已。在周淮身边多年,她知道周淮一直都防备着他们俩个,怎么可能没在他们身边布下棋子?还有周淮的若水门,真的是无孔不入,他们的一举一动怕是都在周淮的监控之中。所以,她现在谁都信不过。三个人都各怀心思,看似都一路向北同行,可三人间的气氛却始终都有些诡异。在夜幕降临时,三人沉默又默契的停了下来。寻了个荒野的背风山洞,安顿好人和马,廖其微就迫不及待的盯住了长公主。周灏拦住了握刀想靠近长公主的廖其微:“等接应我们的人到了再说。”他们现在的安危可还需要靠长公主。廖其微满不在乎的淡淡回答:“只是划几刀,出出气,也让她老实老实而已。”“何必做一时意气之争?!周淮还跟在后面,万一她发疯,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来。”被绳索捆着的长公主,因为失去了萧誉的消息,心情不怎么好,加上与这两人前世今生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恩怨纠葛,更是让她心烦意乱。现在看到廖其微故意找茬,沉默了一路的她也终于爆发了。靠在洞壁上的她,拿出了作为景国卫长公主的矜贵冷傲的气势,嘲讽的看着阴沉着脸的廖其微,直接回到:“是她薄情寡义,你冲本宫发什么脾气?你就只会欺软怕硬吗?还是在妒忌本宫?”“闭嘴!”长公主火气未消,又怎么可能被廖其微一喝就住嘴,反而继续往她伤口捅刀:“说不得?!可惜啊,你再怎么爱她,她对你却不屑一顾呢。你看,过了八年,绕了一圈,你还是个逃犯,这就是命啊。”“我和她之间的事,没你置喙的份。”廖其微确实妒恨长公主。从知道周淮心里的人就是长公主开始,从知道她家破人亡的幕后黑手就是长公主开始,恨意便像蔓草氤氲生长,又如野火燎原不息。廖其微言语平静,神情冷淡,握刀的手已经青筋暴起,却不肯服输的还击,用疑惑的语气,娇媚的神态道:“长公主既然自诩身份高贵,又何必千里迢迢来西北……倒贴?”长公主闻言胸中怒火翻涌。倒贴?若不是周淮为了一已私欲,一直想方设法的压制平衡京都势力,宁让四皇子武凉城壮大起来,也不愿意让她得势,她又怎么会走的这么艰难?如果这就是周淮表达爱的方式,那她的爱,还真是深情又残忍。一旁的周灏默默地听着她们间的言语交锋,刚刚才缓过来的他是在想不到她俩精力这么好,这一路逃亡都不累,还有精神吵架。他一个男人,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