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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世子憋屈得都快要吐血了,指着贺均平“你你——”了老半天,竟没说出话来。
赵怀琦见那吴家大小姐气得脸都白了,很是解气,笑眯眯地朝燕王世子咧了咧嘴,一路小跑地朝贺均平追去。赵怀安略稳重些,干笑着朝燕王世子抱了抱拳,道:“世子爷莫要生气,我这表弟性子直,心直口快。”说罢,又赶紧追着贺均平跑了。
…………
且说琸云这边,自她知道了上辈子的真相后,很长一段时间都处于混沌状。柱子领着她匆匆地回了益州,之后她便一直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吃不喝,吓得柱子都哭了。他坐在琸云房门口哭着哄了她好几日,琸云终于开了门。
之后数日,她像发了疯似的整天逼着小山、小桥兄弟四人练武射箭,每日天不亮地就把他们叫醒,从早到晚地操练,直把他们四个练得面无人色,一听到琸云的声音就噤若寒蝉,心惊肉跳。
“柱子大哥——”小山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朝柱子求情,“你去跟师父好好说说,就说我们几个实在是受不住了,能不能歇歇。就歇一天!你是没瞧见,叶子的虎口都裂了,好大的血口子,小桥的脚上全是泡,再这么下去,咱们几个都熬不到秋天了。”
柱子抱着胳膊使劲儿摇头,“我劝不来,有本事你去跟二丫提。要实在不行,你去燕地把石头弄回来。二丫就听石头一个人的。”
小山欲哭无泪,“柱子哥,那师父忽然这么发了狂地操练我们,十有□就是因为石头小哥走了,我要是能把他弄回来,还找你干啥。再说,你知道石头小哥去哪里了?”
柱子眨巴眨巴眼,“俺也不清楚。”琸云只说贺均平回了宜都老家,至于旁的,却是半个字也没多说。
小山无处求助,心灰意冷,正欲再大哭一场,忽听得外头传来叶子的欢呼声,“小山哥,小山哥,石头哥来信了!”
众人顿时精神一振!
作者有话要说:想看肉的,暂时还木有啊。
再这么着,也得等这俩小男女情投意合啊,现在也就是小盒子单相思罢了。
第三十回
三十
贺均平的来信拯救了处于水深火热中的小山兄弟们;琸云板着脸收了信;把他们哥儿几个轰了出去;仔细关了门;这才将信拆开。他不过才去了十来日;竟把一封信写了厚厚的一叠纸;琸云苦着脸瞅着;有些哭笑不得。
贺均平的心里头能有什么大事?不过是路上的点滴,去燕地的途中如何辛苦,什么地方景致好,什么地方热闹,最后才道是已经到了宜都拜见了母亲与舅父、姨母,一切安好云云,啰啰嗦嗦地写了十几页,却是半点重点也没有。
琸云嫌恶地把信往桌上一扔,扁嘴骂道:“都十五六岁的人了,瞧瞧这行文,亏得没去读书考科举,要不然别想出头。”骂完了心里头又酸酸的,尤其是一想到上辈子贺均平实在冤枉,她就愧疚不已。
她最后那一剑刺中了贺大将军的肩膀,顿时血流如注,鲜血飙了她一脸。那十年里她一直都在刻骨的仇恨中渡过,每天都想着怎么样寻他报仇,到最后将那利剑刺入贺均平血肉中时,脑子里全是大仇得报的痛快。
现在想起来,贺均平简直是倒霉透了,她也是蠢透了,竟然被陆锋耍了十年之久,到最后甚至把命都给搭上了。这些天来,琸云一直浑浑噩噩地过着,脑子里一片混沌,很多事情她想不通,无法理解,她怎么也不敢相信那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男人竟然会骗她。
他的死是欺骗,那她十年的等待和刻骨的心痛又算得了什么?他们俩相爱缠绵的那四年又是什么?
琸云自认为自己不算笨,她甚至已经猜到当初陆锋为何要“不顾一切”地将她赎回来,乃至弄得满城皆知。事实上,就算没有小红楼的“嫣姐儿”,还会有别人,或是杏花楼的叠翠,或是妍华轩的云梦,只消是个姐儿,能污了他的名声,陆家便能借机将他赶出府去,他再假死遁走,换个名字,便成了燕国的赵将军。
陆家果不愧是百年世家,想得真真地长远,众人只道他们是书香门第,忠厚传家远,诗书继世长,却不想陆老爷子才是真正的老狐狸,早早地就为家族找好了退路,难怪改朝换代时唯陆家屹立而不倒。
那四年里,他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在与她敷衍呢?琸云忽然有些想笑,“呵——”了一声,却发现有滚烫的液体从眼睛里滑了下来,犹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