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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拥立即肃穆地道:“是,我已经禀报给了陛下。”
“那陛下怎么说?”
那拥忐忑不安地看了他一眼,嗫嚅道:“皇上震怒,下旨尽杀南楚降卒,为我北蓟阵亡将士殉葬。”
“什么?”宁觉非大惊失色,猛地坐起来,就要下床。一时动作过猛,他只觉眼前金星乱冒,便往前栽去。
那拥连忙上前去扶住他,急得六神无主,大声唤道:“将军,将军。”
江从鸾急步从外面抢了进来,连忙抱住宁觉非,将他小心翼翼地放到床上躺好,急急地叫道:“觉非,觉非。”
宁觉非深深地呼吸着,积聚着力气,好一会儿才睁开眼睛。他对江从鸾说:“快,扶我起来,替我更衣,我要进宫。”
“这怎么行?”江从鸾焦灼地劝道。“觉非,你病成这样,怎么能出门?无论怎么样,你也得爱惜自己的身子呀。”
宁觉非沉声道:“那是二十万条生命,比我个人重要一百万倍。”
江从鸾清楚他的脾气,知道他一旦认定的事,谁也拗不过,只得使出全力,搀着他起床,又去旁边的衣柜里拿出了他的将军袍服,细心地替他穿上。
宁觉非累得气喘吁吁,脸色白中泛青,却一直咬着牙硬撑。
江从鸾将他的头发梳好束起,才和那拥一起连搀带架地扶着他走出门去。
此时,正下着倾盆大雨,总管火速抱来了油衣毡帽,江从鸾急急地替宁觉非穿戴上,这才扶着他向大门走去。
云扬已得到传信,牵着“烈火”等在了那里。
江从鸾和那拥将他抱着扶上了马,云扬担心地问道:“将军,您……能行吗?”
宁觉非深深吸了一口气,坚定地说:“行。”
他用尽力气夹紧了马腹,随即纵马前行,向皇宫奔去。
那拥和云扬骑马跟在他的侧后,一直密切地注视着他,随时准备在他掉下马来时接住他。
但宁觉非仍然坐得很稳,很快便到了宫门前。
他翻身下马,吩咐那拥在那里等着,然后让云扬扶自己进去。
他是有皇上特旨,随时可以进宫见驾的,门口的卫兵一见是他,立刻敬礼放行。
他才走了一半的路,便已有人飞跑去向御书房中的澹台牧报告了,云深立即迎了出来。
“觉非,你怎么来了?有什么事,你叫人来告诉我,我去你府上就是。”他轻声责备道。“你这样的身子,怎么能出来吹风淋雨呢?”
宁觉非疲倦地道:“我要见陛下,此事十万火急,片刻都不能耽搁。”
云深便伸手架住他的胳膊,在门口替他取下帽子,脱了油衣,随即与云扬一起将他搀进了御书房。
澹台牧一见到他,便从御案后站起身来,笑道:“觉非来啦?快,快坐。”
宁觉非实在没力气见礼,只得被两人扶着,走过去坐下。雨实在太大,他又骑着马飞奔,衣帽根本挡不住迎面扑来的风雨,此时全身都已是湿淋淋的。云深连忙出去叫人拿衣服来给他换。
宁觉非却不管这些,只是喘了口气,这才清晰地问道:“陛下,听说您要尽杀南楚降卒?”
澹台牧略微有些不安,强笑着说:“觉非,你病得这么厉害,消息倒还挺灵通的。”
宁觉非却半分笑意都没有,十分严肃地道:“皇上,杀俘不祥,自古以来,诛杀降卒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还请陛下三思。”
澹台牧轻叹:“觉非,我当日曾经答应过你,绝不虐待俘虏。你这次擒下二十万南楚降卒,我们不但好吃好喝地养着,还给他们治病疗伤,可说是仁至义尽。可他们……那荆无双和游虎,居然使出这种卑鄙手段,残忍屠杀我北蓟数万将士,是可忍,孰不可忍,我非得以牙还牙不可。”
宁觉非却非常冷静:“陛下,常言道:‘相骂无好口,相打无好手。’两军对垒,死伤总是难免。在战场上杀伐决断,确实不能有妇人之仁,但是敌人既已投降,就不能虐待,更不能妄杀。否则,以后对方必定人人死战到底,绝不会再弃械投降。到那时,只怕我军死伤的就不止是数万人了。”
云深听到这里,方才体会到他一直强调“优待俘虏”的窍要,急忙附和:“是啊,陛下,宁将军此言大有道理,还请陛下息怒,不必急于做此决定。”
澹台牧听完宁觉非的话,自然也已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决断极速,更不迟疑,立刻朗声道:“来人。”
一直守在外面的太监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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