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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出手大方、酒量甚好之类,晗初都曾听闻过。但醉花楼里流传最多的,还是他的床上功夫如何销魂。
每每想起曾有人说起他“同时夜驭三女”, 晗初便有些作呕之意。
而此刻,这位令她作呕的救命恩人,正狠狠阻止着她的去路,一张俊颜阴沉可怕,气质骇人。
“请沈公子放手。”晗初对他这种风流公子并无好感,即便他曾救过她。
沈公子却目不转睛地盯着晗初,半晌,好似长舒一口气般,低声询问:“躺在你屋里的是谁?”
晗初先是一愣,才明白过来他所指何事:“是我的丫鬟琴儿。”
沈公子闻言再次沉默。晗初见他不说话,反倒更着急了:“你怎么会这么问?是不是琴儿……”
“跟我去见风妈妈。”沈公子忽然打断她的话,低低道:“不要出声,蒙好脸面。”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晗初霎时生出一阵不祥之感,固执地追问:“好端端的,醉花楼怎么会走水?还请沈公子如实相告。”
“不是醉花楼走水,是你的房间走水。”沈公子双目无波地看向晗初,道出了事实:“有人想要你的命。”
此话一出,晗初立时面露惊恐之色。但她一句疑问还没来得及出口,便感到脖颈传来一阵生疼,随之双眼一黑,就此昏了过去。
沈公子伸手揽过晗初的娇躯,看着她安静地倒在自己怀中,才面露几分爱怜之色,低低叹道:“幸好你没死,幸好。”
仿若是情人之间的呢喃长叹,回荡在僻静的胡同之中。沈公子打横将晗初抱起,迅速消失在夜色之中……
第3章:多情却似总无情
当晗初恢复意识之时,她已身在一间屋内的榻上。
不是醉花楼!这是她醒来之后的第一反应。
颈后的痛感仍未消除,隐隐提醒着晗初是遭了谁的暗算——沈公子吗?
正想着他,人便来了。轻轻的推门声,伴随着一句明知故问:“醒了?”
晗初抚着后颈,有些恼怒地问道:“风妈妈呢?”
话音一落,有个人影已闪入屋内,身上还披着一件黑色斗篷,正是醉花楼的鸨母风妈妈。
“妈妈!”晗初语中掩藏不住惊喜,连忙从榻上坐起来。
风妈妈摘下斗篷,露出一张妩媚的容颜,严肃叹道:“晗初,你的命真大!”
晗初闻言一惊,已想起了方才在胡同里,沈公子对她说过的话。她秀眉微蹙地看向风妈妈,无声询问内情。
“醉花楼走水了,从你的房间开始,幸而及时控制了火势,损失不大。”风妈妈沉声解释着:“不是意外,是有人刻意纵火。”
有人刻意纵火?晗初又惊又疑。可她得罪过谁呢?她区区青楼女子,值得谁大费功夫要她的性命?她自认从不与人结怨……
只除了得罪过一个人……
晗初脑海之中倏尔闪过一个名字,但她不愿相信,也不敢相信,当今皇后的亲侄女,堂堂公卿嫡女,竟会如此恶毒。难道那些诗书礼仪都白学了吗?
还是说,幕后主使另有其人?会是他吗?欢情过后,为了前程与名声,竟要置她于死地?
不!她所认识的赫连齐是儒雅公子,纵然负心,也绝不至于如此卑鄙!
许是天意罢,她今夜恰好去了千雅阁,才能逃脱这可怕的厄运。只是,屋内顶替她的琴儿……
晗初的心思沉了一沉,想到琴儿的机灵乖巧,忽然有些不敢开口相问她的下落。
风妈妈将晗初的心思看在眼中,便主动道:“琴儿死了,烧死在你的屋子里。”
晗初死死揪着身上的被褥,眼泪霎时夺眶而出,她哽咽着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沈公子闯入你的屋子时,琴儿已然烧死了。”风妈妈沉吟一瞬,面上看不出一丝悲伤:“她的双手被绑在床榻的梁柱上,用的是水火不侵的冰蚕绫丝,绝不可能挣脱开。”
听闻此言,晗初只觉脑中轰的一声炸了开来,竟有人动用冰蚕绫丝?是谁与自己有如此深仇大恨?
可惜了琴儿,她才只有十二岁!
“冰蚕绫丝,水火不侵,千金难买。”沈公子忽然在风妈妈身后幽幽地道:“或许幕后主使并不指望你被烧死,但至少也毁了容貌。”
晗初闻言唯有苦笑,原来她的性命和容貌如此值钱呵!
家底充实,可动用千金;权势滔天,敢公然纵火;想要毁她容貌,杀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