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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了大哥帮你出气!小花说没有没有,就使起小性子,把脚下的一块石子踢飞起来。她马脸嘟嘴的道,牛宏哥哥你是没有事情找龙门阵摆,你不相信我说的话么?别人嚼舌头,你也信?牛宏认真地看着她,叹了一口气。他嘟哝着道,我以为你真有什么事,没有就好。小花笑道,如果我真有事情,你要怎么办?牛宏抓着她的手,狠狠的说道,你说是哪个,老子下他的零件!小花咯咯咯咯的笑了,说道哎呀我的牛宏哥哥,你好傻呀,我真没有事,哪个狗哄你!我问你,那火,是你整的么?牛宏说,要是我就好了,可是,确实我没想到,可以那么修理那癞子呀。小花踮起脚,吱的在牛宏脸上啄了一下,蹦蹦跳跳的上学去了。牛宏摸着被小花亲吻的湿漉漉的脸,楞住了。
当天下午,纵火犯罪的人就被抓住了,居然就是罗癫子。罗癫子被五花大绑着,胸口挂上一块木牌子,到牛背湾搬运村来批斗游街。罗癫子还是那么傻浊浊的样子,头发蓬乱如鸡窝,眼窝深陷,眼角布满眼屎,胡须张扬抖颤着。却望着灰蒙蒙的天,发笑。还唱歌,他唱得低回婉转,一悲三叹。
天空灰蒙蒙
大风呼呼吹
搬运站里开大会
诉苦把冤申
万恶的灾舅子
一手遮住个天
强盗狠心,强盗狠心
夺走了我的乖
可怜我这宝器
漂流四方
批斗会由癞子书记主持。民兵连长段牦牛与警察一道,押解着罗癫子。就使劲按罗癫子那毛蓬蓬的头。可是,只要他手一放,罗癫子那头如水里的皮球一样,就又冲了起来。段牦牛愤怒的踹了罗癫子几脚,还用巴掌煽他的后脑勺。罗癫子猛地转头,就咬住段牦牛的手,任凭几个强健的汉子撕扯,也没能扯开。段牦牛的手,被生生撕扯下来一块白肉。接着,罗癫子就被揍到地面做鬼叫。
可惜,这个场面王花没有看见。
王花在困牛石的这一档事情并没有能够瞒天过海。先是,每当王花从街面上过的时候,总会有一些婆婆客围在一起,在她的背后指指戳戳,后来,牛背湾所有的女孩子都不同她来往。
王花很快有了一个“背兜鸡”的外号,并且这名头越来越响,直到她上大学。
红艳艳的夹竹桃(17)
那年夏天,王花考上了本地一个大学。那是个一般大学。王花考得不是很好,只是一个专科,装卸机械专业。拿着录取通知书,王花望着灰蒙蒙的天际,自言自语说道,哈,装卸机械,为什么我的命运总与臭码头连在一起?
晚上,牛背湾那株苍虬的老黄桷树下,一家人坐在那张收折桌旁吃晚饭。
老爸一边喝酒,一边说道,没钱,上什么大学,那钱能买多少米多少烧酒?再说了,中学就用了人家的钱,这总不是什么好事情。俗话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差欠人家那么多钱,不赶紧找事情挣钱还人家,还要等到几时?
老爸还说,码头人,就要刚硬,豪气!锤子###么,也有发性情雄赳赳时刻!往昔码头女子,为埋葬父亲,可以卖身。现在就不能依靠自身,把自己差欠的烂帐还了?老爸说话,没有人称,也许,他已经不把小花看作自己的孩子,好像在同一个其他人说话。
王花把饭碗一搁,站了起来。她冷冷的说,有人口口声声说别个是我野老公,当我的野老公,自然敷我的吃穿用项。我当然要上大学,至于我如何上大学,与任何人没有关系。
老爸说,哈,我知道自己能耐小,当然也管不了其他人!我只能管端我家饭碗的贱人异种!
老妈说,小花你这样大了,也应该可怜一下我们两个老骨头罢。
小花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她抬起头,望着天上的繁星,就嘿嘿笑了起来。
深夜,老妈起来解手,走到小屋,却摸着了悬在空中一个软绵绵的物件。开灯一看,唬得她三魂吓掉了两魂。原来,悬在小屋柱头上的正是刚上吊不久的王花!幸亏发现得早,让她捡了一条命。老爸一脸铁青,一言不发。老妈哭嚎着说,妈,你是我嫩妈吔,你到底要怎样嘛,啥子事干不得,却要寻短!王花咬着牙说,你们救我干甚,我是异种。不能上大学,我活着还有啥子意思。老妈说,你上学,家里好作难。王花说,我的事,要球你们管。老爸把脚一跺,说,读,你个异种鬼女子卖B去读!听到这话,王花笑了,笑得好深沉。她说,哈,说得果然不错,我中学就是卖B读的,没有用过某人的一分钱,读大学更不能用某人的血汗钱了!我晓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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