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倥城七中男子篮球队的领队,她能把一群血气方刚的大男生训得服服帖帖;耐力惊人,曾获市马拉松高中组冠军;爱好怪异,因为喜欢冰雕常随身携带一把碎冰锥,据说对法医学也有兴趣;最怪异的是,她在任何课上都回答不出任何老师提的任何问题,却始终是排名年级理科前二三名的学习尖子,没有任何作弊记录。
久而久之,了解江瓷的老师基本不会在课上提问她了。这次物理老师也是气过头了,否则根本不会叫江瓷起来回答问题。
老师自己也觉得没趣,又训斥了龙炽几句后就让他跟江瓷一起坐下了。
江瓷在坐下时,眼角的余光扫到龙炽,他正在挤眉弄眼龇牙咧嘴地冲自己做鬼脸,她强忍住了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的冲动,默念道:
“这个白痴啊!”
不久,一张纸条从后面传到了江瓷手上,江瓷打开一看,是龙炽熟悉的歪七扭八字迹:
“小瓷小瓷,看手机。”
江瓷打开手机,又是一阵施暴的冲动,上面显示着来自龙炽的一条未读短信,内容更是让江瓷差点暴走:
“小瓷小瓷,你在不?看到了这条短信了没?”
江瓷恶狠狠地敲着键盘回复:
“干嘛?想死吗?想让我送你一程吗?不会直接发短信啊,传个纸条过来显示你的神秘感吗?”
“……小瓷,我刚才又想起来了,两年前的事,你还记得吧?”
江瓷的手微微一震,但还是迅速回复道:
“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吗?智商为负吗?脑袋里不存在记忆储藏区域吗?”
“我是刚才睡觉的时候梦到的……”
“那你继续睡吧,不用再醒过来了。”
“‘人群中这些面孔幽灵般闪现,湿漉漉的黑枝条上朵朵花瓣。’小瓷,你还记得吗?”
江瓷一怔。这段文字,和着两年前那个夏天挟裹而来的辛辣潮湿的气息,湿淋淋地扑过来,穿过那片茂密的树林,带着血腥味的森林氧气清新而惨烈地沉到肺里,随着呼吸,翻涌出巨大的虚浮的血泡,又一个一个爆裂在胸腔中,这种破碎的感觉,让人的胸腔内部彻骨地疼痛起来。
说起来,和安他们认识,也有两年了。
江瓷合上册子,看向窗外。浓密硕大的树冠被阳光淋了个通透,树叶间的金色光芒仿佛刻入了江瓷的眼睛。那年的初夏,血腥的诡谲的残忍的秘密,仍旧停留在日光里挥之不去。
江瓷似笑非笑地看向自己颤抖不止的手腕,即使过了两年,那种恐惧在如今回想起来,仍旧存活着。
存活在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寄宿在手腕中,想起来,它会抖。
“请问,这里需要工作人员吗?”
江瓷记得很清楚,倥城东城殡仪馆已经是自己到过的第五家殡仪馆了。之前四家都因为自己年龄太小而拒绝了自己。
反正也没寄希望于能真的找到适合的观察对象,试试看也无妨。
等在会客室里的江瓷抱着这样的念头,看到了倥城东郊殡仪馆的负责人,一个穿着淡绿色衬衣的年轻男人,约莫在三十岁上下,衬衣很整洁干净,没有一点成年人的架子,甚至带了点少年才有的顽皮神色,又不觉得他是幼稚的人,他是个带有与众不同味道的男人,胸前的名牌显示他是这个殡仪馆的馆长,叫简白。他简单打量了江瓷一下,笑问:
“是你要应聘?”
江瓷沉声应答:
“我给每家殡仪馆都投递过求职的简历,都没有回音,我想还是一家一家自荐比较保险。”
他看样子并没有在江瓷的面前坐下的意思,却还是饶有兴趣地问:
“你今年多大?看着还小呢。我猜,满17了吧?”
“……我今年15岁。”
他明显有些失望,江瓷也有预感他接下来出口的应该就是拒绝的话了。但他接下来的问话差点让江瓷翻白眼:
“不会吧,我猜错了?我看看你的身份证吧?我怎么会猜错呢?”
江瓷有点儿愣,但还是把身份证递给他,他用食指和中指把江瓷递过的身份证夹过来,仔细看了一遍,再把身份证上的照片跟江瓷对比了对比,神色突然变得严肃:
“干吗想干这行呢?说白了就是跟尸体打交道呗。等你看到尸体你就没有好奇心了,人死灯灭,最后不就是那一具皮囊?想干这个,是因为猎奇吗?”
江瓷没经过任何思考就回答了:
“只是单纯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