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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雪衣眼色一喜,松了一口气。我淡淡地笑了,想了想又问道:“对了,那赵启明是怎么回事?”
宫雪衣道:“赵启明根本就没死,孟廷飞只知布局,却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方汐早已经将纪乘风擒住,这些日子以来,留在孟廷飞身边的人,根本就不是纪乘风,而是岐风。那岐风是个高傲之人,听说有人冒他剑法杀人,哪里沉得住气?早就将纪乘风捉了,东方汐向他讨要人情,要他在孟廷飞身边假扮纪乘风,直到孟廷飞落网。”
我呆了一呆,没有想东方汐早已经在为这件事作了计划预谋,如果纪乘风是岐风,那就不难解释他手中为何会有银箔了。有了从人宗与岐风,偷出银箔真是易如反掌!只是他为何会这样费尽心思?仅仅是想抓住孟廷飞?
宫雪衣又道:“所以那日刺杀赵启明的人,并非纪乘风,而是岐风。不然赵启明哪里还有命在。赵启明落湖之后,被曲方舟救回,东方汐只以云旗箭队千人之力,便助赵启明杀了江射弈,夺得帅印。那夜在湖上,又有辽东王亲到南湖授意,三军自然就听赵启明的号令了。所有计划,百密无一疏,明南王东方汐,的确是无人能敌。”
我喘了一口气,再也无话可说。如果要问这世间还有谁比他更有心计,恐怕是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两个人在小阁里坐了一会儿,宫雪衣方道:“无垠,你有什么打算吗?”
我苦笑了一下,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过日子呗!”
宫雪衣望了我一眼,忽然沉默了。他也许想到了东方汐,只是不知如何说。我也坐着呆,其实心中一点主意也没有,心神已乱。
两人个就这样一直坐着,一句话也没有说。不知过了多久,宫雪衣忽然站起身来,朝湖岸边望去。我转头一看,那边竟然跌跌撞撞地跑来了一个,玄色的衣衫上血迹斑斑,他跑了几步,竟然跌倒在地,我惊呼一声,正想上前去看个究竟,宫雪衣一把拉住我,道:“别靠近!”我定睛一看,竟是孟。
孟一见我,便大声叫道:“严老板!”
我心中不由得生出一股厌恶,想起那软筋散,对这个手段卑鄙之人真是没有半分好感。当下也不想理他,转身就走。孟顿时急道:“严老板!我,我求你一件事!”
我只得顿住了脚步,淡淡道:“你家主子如今已经被擒,你来求我做什么?若是想保命,就去求辽东王!”
孟神色一顿,突然流出泪来,叫道:“严老板,我一条贱命算得了什么?!当初如果不是孟爷救我,我早死了!如今,他被关在丽水园里,我也不求严老板救他,只求严老板去……见见他!”
我愣住,转回头看了看他,有些不解。禁不住长叹一声,道:“要我去见他?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见的?”
孟突然撑起一口气,连滚带爬地扑到我身前,急声道:“严老板!我,求你,你去见他最后一面吧,他……没有多少时间了,如今,他只想见你!我求求你!以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我害你,那软筋散,还有……合花,都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孟爷他不知情的!小的也是看孟爷喜欢你,所以才会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严老板,你要怪就怪我!你杀了我都没关系,我只求你,去见见他……”
听他说出这些事,我顿时呆了,想不到这人竟愚忠至此!为了满足孟廷飞,他还当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我望着他,心里复杂难安。忽然没了主意。
孟见我沉默不语,哭道:“严老板!我知道,你恨他,可是他对你,是一片真心啊!如今他快死了,你也不愿意去见他最后一面吗?”
我心中一软,叹道:“还是……算了吧。你转告他,我不恨他。让他走得安心。”
孟见我转身欲走,突然摸出一把匕,奋力往自己胸口插去,宫雪衣与我都没料到他会有此一举,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我惊声道:“你这是做什么?!”
孟惨然地笑了,他青白的脸上惨淡无比,一双眼睛已经血红,只是盯着我不住道:“我死了,你就解恨了。我求你,求你,去见见他。他只有这最后……一个……心愿……”
话音一落,他已然断气。我惊喘一声,几乎有些站立不稳。宫雪衣连忙将我的头埋进他的怀中,低声道:“别看!唉!想不到他这样一个卑鄙小人,竟然也忠心至此!”
我喘了两口气,努力平复心中的惊惶,这才抬起头来,望着宫雪衣,他仍然平静地看着我,说道:“你若想去见他,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