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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未落,就听一阵喧嚷声,门一开,两位花枝招展的侧夫人摇曳地进来:“老爷,那匹杭绸如何就没奴家的份。”
“老爷,你若给她买了杭绸,那妾身还要匹湖锦。”
“好了,好了!”戚方左哄右劝,总算打发二人出去。
戚继祖自斟自饮的窃笑。
戚方敲了自己的头骂:“你小子,奶气未退,知道什么是娶媳妇?婚姻的事,爹说了算。”
戚继祖沉下脸,喝了杯酒。戚方自知他也管不住这个儿子,儿子来讨他个话,不过是走个过场,顾他地面子。怕儿子不知道如何鬼迷心窍地看上了岳飞的女儿。
“叶儿,那张俊家可是家财万贯不止,家里富贵的,那银子怕不好存放,都铸成了一个个大银球,堆满了了钱仓。就那珠宝,那真是无奇不有。”
继祖翻眼:“爹爹缺钱吗?叶儿也无心仕途。但求一份清静。”
话音未落,门又被踢开,四姨娘闯进来,见了是继祖在屋中,愧疚自嘲地尴尬笑笑:“啊,是~~是大公子在。还以为是哪个小妖精今晚缠住
。”
继祖窃笑,戚方得理般斥责:“成何体统。去跟她们说,都别争了,今天叶儿在我房里睡。”
戚方费劲口舌也劝不过继祖回心转意,无可奈何的拉过继祖,捏开他的嘴嬉笑了说:“来,让爹看看,你这舌头是不是被剪开了口。”
继祖不明就里,又听父亲笑骂:“去了岳飞帐下没多少时日,如何变得同开了舌的八哥一样贫嘴滑舌的话多起来。往日在家一天也听不见吱一声。”
“爹爹这是应允了?”继祖追问。
“随你。”戚方无奈:“等你娘回来,在商议一下。不过现在的关口提,为时过早。我儿如何也要在岳家军立个战功,显示些伸手让他们见识一下。也好壮些身价。”
执拗不过父亲的坚持。再若推搪着不同父亲共寝,怕反显得他记仇。
洗漱过,继祖钻入被中脱了衣衫,深秋入冬的天气寒湿,被衾潮冷。
“叶儿,盖这床被,是你四娘趁了日头吩咐下人才晒过一直在火边烘烤地。”
父亲扔过一床背,暖暖地温度散着淡淡的香气。
“爹爹,不必,叶儿很好。”
继祖缩身进被中。枕间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准备入睡。
父亲坚持着一把掀了继祖的被子,继祖一阵慌张,戚方反逗得大笑:“叶儿,在爹面前还害羞?哪里像个男娃娃。”
继祖送手,任身上一阵寒凉,接而那床暖暖的鱼戏莲叶绿缎锦棉被覆在了他的身上。父亲如照顾婴儿般将被脚为他压好。拍拍他说:“睡吧。”
已经记不起上回同父亲一起安寝是在何时?五年前?十年前?
继祖闭上眼,父亲钻入被中窸窣的声音。屋内蜡烛吹烬时的气味带了龙涎香的味道,继祖侧过身,父亲忽然说:“叶儿,爹是为你着想。这人活一世,图什么都是假的。自己地日子过好才是真的。”
继祖就在一阵隐约的说教声中睡去。
继祖折返回泰州。没有急于去军营,先赶回家去见了母亲,回禀父亲说的话。
母亲也叹息说:“你爹的话不无道理。不如过了这风口再提。”
回来的路上捉了只竹鼠,这是他答应过安娘地。细丝竹笼,挂在铜丝架上,小鼠一跑,小笼飞转,十分有趣。
安娘见了继祖本是尴尬之余又惊羞失色,却见母亲从不远处走来。
“干娘,叶儿才从家回来,给妹妹带来一只受伤的竹鼠饲养。”
被捉地竹鼠,通常会受伤。看着竹鼠腿上的血迹,岳夫人笑吟吟的说:“养小鸡小鸭,安娘最细致。”
安娘这才欣喜的接过小竹笼,那竹鼠乌亮的眸子同她一样地清澈。
“安娘,帮娘把这件衣衫补一下。”
母亲递给安娘一件衣衫,那是件在家里罕见地绸衫。这件绸衫安娘见过,是母亲过门时穿过,但被爹爹几句斥骂就再未敢穿过而压在衣箱底。父亲的家规,家中只许穿寻常百姓家的粗麻布衣,禁止奢侈。
“这下面地线脱落了。”母亲解释,抖开绸衫。
安娘的目光却被一块儿污迹吸引,虽然被清洗得很浅,但是入眼明显。
“啊,这片污渍,说来娘痛心呢。”母亲懊悔的说:“这件衣衫原本是出阁时,你外婆送的,上好的绸,这水蓝色也是庄重典雅。这越是稀罕的物件,就越易失手。那日娘想拿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