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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一样的语气让夏树想起,,这又是一句黎静颖的口头禅。顺带想起的还有黎静颖对咖啡的执迷,她每天上午下午课间和午休时总要和一大杯浓咖啡,大部分人喝这么多咖啡都会出现神经过度兴奋的不适反应,但她不会。夏树以前虽然觉得奇怪但并没在意,只觉得这位优等生是为了保持学习精力,但现在看来也许只是因为对咖啡上瘾。
而且也很可能是这个原因,使与她最亲近的人连咖啡口味的半块饼干都习惯性地让给她。
“夏树你是从小到大都没什么同性朋友么?”
“欸?”女生回过神,“也不是。虽然不多,但还是有的……有最最重要的一个。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只有她在我身边。有一阵我爸找的女人对我很不好,我在家简直待不下去,我爸工作忙,没注意。在学校又有很多流言蜚语让我不得安宁。因为我本身家庭情况比较复杂,班主任总是对我小心翼翼,时不时在同学面前提醒他们也得小心翼翼地对待我,这样其实有时反而起反效果。再加上我习惯和男生们一起玩,他们开始不那么复杂,久而久之,女生们也开始排斥我,议论我,说我妈妈明明还活着只知道装可怜博取大家同情。我很想满不在乎,可是我没有办法阻止自己感到疲惫、委屈和孤独。我不知道我前世今生到底犯了什么天条。竭尽全力对每一个人好,却换来世界对我这么残酷。所以那段时间,我每天面无表情行尸走肉,哭得已经连自己都厌烦了,过得孤立无援。只有一个女孩子整天跟着我,我们两家住得近,她妈妈和我亲生妈妈好像在大学时认识的,她参加了学校的绘画小组,希望我给她当模特。”
程司笑起来:“模特?”
“嗯,搞得煞有介事的。她说我很擅长长时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哈哈,那倒是。”
“然后我每次难过的时候她就会缠着我画我,不停地说‘夏树同学,帮我笑一下’,她说要画开心的人,老师是这么交代的,我只好很生硬地笑着让她画。后来我和她成了好朋友,我知道她其实是故意的。”
“故意什么?”
“故意总说‘夏树同学,帮我笑一下’,其实她没有什么兴趣小组作业,纯粹是想和我做朋友,她也不是很爱画画,我和她要好的时候陪她一起去兴趣小组,搞笑的是她没学成我反倒学成了。她不在乎别的女生怎么说我,相信我。等我想明白这些事后我特感动,下定决心要跟她做一辈子好朋友。”
“呵呵,挺可爱的小女生。那现在,她在四川?”
“四川?……不是,她已经不在了。”
“哈?”
“因为我……她不在了。”
女生语气一下子低落下去,男生也不敢追问,生怕问出什么悲恸之事。“不在”是种有点可怕的描述。
过半晌,夏树把剩下的饼干连盒子一起扔给程司,转移了话题:“欸,你待会儿把数学测验卷借我订正一下。”
“没问题,不过我也错了不少啊,干吗不借风间的?”
“求他?太可怕了。你错得再多也总没我错得多。”
“那倒是的,呵呵。欸,对了,你寒假要不要来和我一起补课,上数学?”
“嗯,反正正愁找不到补习班。”
“我把地址写给你,周一周三周五下午两点到四点上课。”
“啊?下午……那就不行了,放假后我每天下午两点到晚上六点都得学画画。”
“果真还在学画画啊?”
“学这么多年了,不甘心半途而废,你想看我的画么?……那你得保密,连黎静颖和风间也不能透露。”
程司满口答应。
“不过为什么连他们也不能?”
“干吗张扬得人尽皆知?”女生边说边翻开一起带来的书夹,准备取给男生过目。谁知刚一打开就被突如其来的寒风吹乱,大多数散落在天台各处,零星几张被送向半空,两人慌忙地挽救,还是没能避免一张飘向了楼下。
程司手忙脚乱地继续捡拾,夏树倚着栏杆,望着那张飘远的画纸,惆怅了半晌。直到听见男生说:“你将来找不到工作可以卖画生存,我是认真的。”
夏树回过头。
男生仰视她,拿起其中一张,稍带点夸张地说:“超——喜欢这幅,送给我吧。”
轮到夏树还击:“想都别想!”
正是在这个瞬间,抱着习题册从挹芬楼横穿五环广场往致真楼去的黎静颖鬼使神差地抬了头,没看见飘过上空的花纸,只看见天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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