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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窗大敞着,窗前的空地中了些花草,院子里的花石摆设虽非华贵,却是极为雅致,想来,主人很是用心去照料的。
青竹灵仙坐在窗前,膝前的案上摆了一张琴,不远处的香炉里点了熏香,袅袅青烟环绕香炉,淡雅的香味萦绕周身,很是醉人,一个着了银边白袍的童子捧着茶在旁边恭恭敬敬的候着,眉间一点朱砂鲜艳欲滴。
青竹灵仙随手拨了两个音,忽的停了手望向窗外,转过头对童子道:“丹青,你去另外沏一壶茶来。”
童子应了一声往外走去,抬眼间瞥见远处一抹白影走来,顿时心中了悟。
梅花仙君走得近来,也不急着进屋,只站定了静静听着青竹灵仙的琴音,嘴角噙笑。待得一曲奏毕,屋里那人发话了:“你站在外面,是要我请你进来么?”
梅花仙君大笑道:“那就是我的荣幸了。”说着,负手走进屋,瞧见冒着热气的新茶,笑意更甚,道:“青竹真是准备周到。只是,备的却不是酒。”
青竹灵仙站起身来,走到桌边。衣摆拖地,婆娑作响,修长的手执起茶壶,往杯子里倒了一杯,推给梅花仙君道:“酒喝多了,到底不好。”
梅花仙君不答话,只端起茶盏,轻嗅,眼底是丝毫不掩饰的赞赏,“好茶。”说罢,慢慢啄饮。
青竹灵仙面上闪过一丝笑意,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一口,这才道:“你今日,又是因为什么跑我这儿来了。”又看了看梅花仙君,蹙起眉道,“脸色却是不佳,可是有什么不适?”
“无妨。”梅花仙君叹口气,“近日来晚上没睡好罢。”
“哦?所因何事?”
梅花仙君揉了揉发疼的额角,“不过做的梦太多了,”说着笑道,“不说这个了,我无事便不能来么?”
青竹灵仙只放下手中的茶盏,语气淡淡,说的话却是:“上回,是你从凡间回来后怕老君啰嗦你,跑我这儿躲着。上上回,是你想甩掉天帝的小侄子,再跑我这儿躲着。上上上回,碧霞仙子邀你去她那游玩,你借故与我有约,仍是跑我这儿躲着。再有……”
也不管梅花仙君的脸色,青竹灵仙自顾自的继续道:“这次么,我猜猜。天庭近来似乎要举办百花盛会,想必梅花仙君应该很忙罢……”
梅花仙君干咳了两声,摸了摸鼻子道:“那是仙子的事,与本仙君无关的。”
青竹灵仙‘哦’了一声:“我记的……仙君封号全称是‘梅花仙君’吧?”
“那又如何,我是个男人。”
一个没注意,倒真是把心底话给说出来了,梅花仙君心里不由得啧了一下。
青竹灵仙垂下眼帘,面上清冷依旧,眼底却是些许掩饰不住的笑意,他勾起唇角,柔和了轮廓,越发显得俊秀动人。梅花仙君一时看的有些发怔,竟是有些挪不开眼了,先前那些懊恼早不知去了何处,既然话说了开来,他倒也没什么顾忌了,叹口气道:“百花盛会固然好看。我本元虽是一株白梅,好罢,勉强也算在列。可到底是个大男人,你让我处在芍药等仙子堆里,我怎么都不自在。”
“天帝可是提名了你的。”青竹灵仙提醒他。
“他那绝对是陷害。”梅花仙君不满的道,“□裸的陷害。”他分明看见天帝宣布这件事时笑的分外开心,而那笑怎么看怎么像奸笑。
梅花仙君再次叹了口气:“亏得往日称兄道弟的,居然在这儿给我使绊子看我笑话。”
青竹灵仙忍住笑意,又给他倒了杯茶,道:“梅花仙君一向潇洒,这事过了也就过了。再者,听闻牡丹仙子也会参加,窈窈牡丹贵,天庭里想一睹她风采的人多得是。众位仙家对这次盛会很是期待。”
梅花仙君重重哀叹一声,伸手揉着自己的额角。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手中的杯子,突地问道:“你也去么?”
青竹灵仙一愣,继而道:“也许罢。”说罢抬头望外面看了看,道:“小元寻过来了。”
“不是吧?”梅花仙君头更疼了,可外面驾云急匆匆赶过来的,可不就是他家小童么。
青竹见了,心下好笑,想了想,落井下石到底不好,这种时候大约该是劝慰一番的,便道:“到底是天帝的命令在身,你便是再不愿,总还是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的,如今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莫要叫旁人为难才好。”
梅花仙君斜眼看他,“青竹,你这可是很不厚道。”蓦地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有句话你听过没?”
饶是青竹灵仙再波澜不惊,也被他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