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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失陷,朝廷到最后仍不思进取,不取抵抗之法而思避兵之策,徽宗匆匆传位,东奔毫州。”九方晚语气淡淡神情淡淡,她素来看透生死,这关乎家国存亡的大事在她看来也不过如伤寒小疾一般寡淡,说来更显淡薄:“钦宗即位不用贤能,妄图依靠郭京的六甲之法退却金兵。金兵兵临城下势如破竹,郭京乘兵败南逃,开封城破,钦宗亲自往金营议和被扣押。不久金兵入皇城,劫徽宗与百官北上。事已至此,大宋法度废弛,边关动荡,守军溃散,已经没有谁管得了谁,我们便也离开了沧州。”
聊聊数语便交代了所有,她喝了口热酒,看了看肖原。肖原皱着眉头叹息一声,并没说话。阿桑叔道:“你也别叹气,这是早晚的事了,不过借此机会重获自由也算不错,以后别再管这些事就好。你看我,现在这日子过得多舒坦,人啊,什么都能做,就是别给自己找罪受。”
肖原沉默半晌,不置可否,置身事外谁都会,只是当如何安心?
“对了,听说停云”肖原的眉头皱得更深。
魏然笑道:“院主没事了。”
肖原的脸色总算有了些笑容,道:“真的?他现在何处?”
魏然道:“应该还在泽州,原叔要去看望院主么?”
肖原摇了摇头,道:“我想去郑州,停云他也一定会去。”
九方晚看了看他,道:“何必呢?”
肖原苦笑,没有说话。对面阿桑叔朝他举起酒杯,他微微一笑,也抬杯一碰。他们都知道,多年的无言默契,从来都没有变过。
魏然为了打破这沉重,便道:“对了九方姨,我见过九方前辈,他正与院主他们在一起。”
九方晚微微一惊,道:“我爹?”
魏然道:“九方前辈曾在泽州行刺粘罕,可惜事情败露,好在有惊无险,现已无恙。”
九方晚更惊,道:“我爹也会做这种事?除了治病救人,我可从没见过他做过一件正经事。”说着轻轻笑了起来。
肖原道:“老东家四海行医,素有侠举,人称‘圣手医侠’,果然不假。”
九方晚抿嘴道:“你可千万不要当他的面说这话,不然可不知他会得意成什么样子。——想来,我真是许久没见他了。”
肖原道:“我们一起去吧,去看看停云,也看看老东家。”
九方晚道:“你既已决定要去了,我自然也要去。”
肖原笑了笑,握住她的手。
一旁魏然与阿桑叔面面相觑,淡淡一笑。
珠玛本在招呼客人,也留意着他们的对话,此时走过来拉拉魏然,道:“魏哥哥,你也要去吗?”
魏然想了想,摇头微笑,道:“不,我不去了。”
珠玛立即高兴起来,拉着魏然的手晃了晃,继续招呼客人。
靖康二年,钦、徽二帝及后妃、皇子、公主等三千多人被金人俘虏北上,另俘虏皇室少女,妇女、宫女、官女、民女等共一万五千多人,一方由完颜宗望监押沿滑州北去,一路由粘罕监押沿郑州北上。一路上,二帝受尽屈辱,被蹂躏而死的女子不计其数,龙庭威名扫地,举国为耻。
郑州滚马道,人群浩荡绵延北上,此一时是靖康二年。
“皇上,救我啊”女子的衣裳已被扯落满地,满脸泪痕,一只手伸向前方,一点点被拖远。那个男人却只抱着脑袋蹲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曾是九五自尊,大宋钦宗。她曾是他最为宠爱的朱慎妃,这一刻谁也救不了谁。
再没有了尊严,如今他们只是俘虏。亡国的俘虏。
到处是哭喊,到处是凌辱,这些女子,成为战争最后的耻辱,无论曾经的地位何等高尚哪怕贵为皇后王女。
“柳圣医,你似乎不高兴?”粘罕眯着眼看着眼前一切,漫不经心道。
柳风屏站着一动不动,任风吹乱长发,缠绕双眸,正好掩去那些不堪。
粘罕笑道:“你看看,那么多女人,你喜欢哪一个,给你就是。”柳风屏依旧不言语。粘罕道:“可惜的是你的仇人徽宗皇帝不在,无法让你出气。柳圣医,随我攻汴京的感觉怎么样?你们大宋就是如此不堪一击,这大好河山,本就该为我大金所有!”他挥了挥手,几个士兵便将一个失魂落魄的女人押了过来,粘罕抬起她的下巴道:“这一个就是你大宋的皇后。”他又一挥手,金兵押来了抖如筛糠的钦宗皇帝,他一脚踢在他胸口,道:“这一位,就是你们大宋的皇帝,哈哈哈哈”他得意之极仰天大笑,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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