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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门边哀求咒骂声此起彼伏,大叔背朝我这个方向,僵持了片刻,最终一人之声盖过所有人声。
“你站住!”
说这话的不是别人,还是萧辰辰。
众人:“就说这萧辰辰来者不善,听说美人当年的火爆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徐夷妖人惹到她,唉……”一声叹息后,各人无不擦亮眼睛,急等着看热闹。
“你怎么会变成今日这样?!”萧辰辰走到大叔身后,语带痛惜,开口问了句极富文艺腔的问题。
大叔的背影很僵硬,他不用转头,我都可以想象那一张刚从面缸里打过滚出来的白粉面具。
“你说他俩什么关系?”我扭头问野人。
野人唇边的一零星血被彻底擦干净了,腮上却还留着几个手指印,我不由自主伸手去帮他揉脸颊,他就微微笑了,然后摇头,示意我别管别人家的闲事。
“野人,”我撇嘴,“你被我连累这么多次,怎么都不生我的气?”
野人的眉展开了,人就笑得更欢了,手抬起将我的嘴角轻轻往上拉,张口无声说了句令我很无奈的玩笑话:“我、开、心。”
“开心什么?”我反问,“开心被人打?还是让人打傻了?”
野人笑笑,但这回没说什么。
“对了,”我接着问,“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萧辰辰为什么要打你?”
面前人清亮的眼神转瞬就起了变化,但是整张脸上的笑意却没有变,我就说他笑得假,笑意盈盈看着我,眼中却不带笑,尽给我装真诚。
我将手递上前,野人迟疑一秒,终是伸出食指在我掌心写:方才,怕她伤你,情急……
“情急怎么了?”我追问。
情急……触了她的胸。
野人的指尖在我手心划下最后一笔——然后整个人开始紧张,紧张地看着我,怕我会翻脸像翻书,眼睛也不敢眨,大气也不敢喘,手还停在半空,慢慢握成拳,他简直就是出轨老公面对捉奸老婆,小心翼翼、卑躬屈膝、恐慌无助、委屈求全地观察我的反应。
我像那么小气的人吗?野人的举动让我哭笑不得,“你干什么啊?”我笑着问,“不就是碰了一下女人的胸,你又不是故意的,还怕我吃醋吗?我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吗?”
我笑过之后,才发现野人的神情依然很僵硬,盯着我,极为耐心地等我笑完,然后一手拉起我的手,另一手在我手心慢慢写:我是故意的。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于是他又写:我打不过她,因此,触她的胸,是故意的。
“你袭胸啊?!”这回我终于反应过来了,“还是不是男人了你,怎么这么没人品啊!!”
一句话说完,野人的脸色当场变青。
我顿时就后悔了,他这么做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我?
“野人野人……”
野人慢慢垂下眼,不再看我。虽然他认错的时候都是这反应,但认错也分很多种,更何况他心里不舒服的时候、无端端绝望的时候,也都是这反应。
以前他低头的时候偶尔会发抖,这次他没有抖,但垂在身侧的手,握拳握得太吓人了,那一根根静动脉交错的血管好像随时都会爆裂喷张一般,突出发白的关节与骨头,上面粘着薄薄的一层皮更是完全透明,我说实话,他的这个拳头让我来看,已经有点接近畸形了。
“野人!”我上前,两只手捉住他的拳头,“我不是那意思,我……”
他还是低着头,握拳的手并没有放松,我话说半句觉得说了也是废话,干脆俯身去看他的脸色,发现他眼睛垂着几乎闭起,我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神,更不能从他的面无表情里读出任何讯息——“野人,我知错了……”放开他的拳,我环顾四周发现没人在看我们,索性伸出手用力搂上他的腰,感觉他整个人被我搂得僵硬到不行,我很不讲理,又把头搁在他肩膀上死蹭,“野人你别这样,很吓人的,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啊……”
还是不理我,我收回手,无奈了……
“野人,把头抬起来。”
这句话,我没有抱任何期望,更没有撒娇耍无赖,但却起效了。
野人慢慢抬起头,脸色淡淡的白,颊边还有掌印,他的眼珠被晚霞照出淡淡光彩,但那种光彩却是我从未见过的,或者说,如果此时没有夕阳晚照,野人眼中的光将会是深幽、内敛……他再也不像在野人谷里那么纯粹了,自从他学会不动声色微笑,他一点点改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