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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野人煞白了脸。
甚至被我握住的手,很明显地传来轻颤。
当然这个问题问得很无谓,哪个男人没做过相同的事,真的没做过,才是问题。
然而症结并不在这里。
“你说实话,”我拉紧他的手,“刚刚的场景,你是不是联想到了你自己?!”
野人慢慢皱眉,脸色惨淡,其实他不否认,就等于他已经默认。
可怜的野人啊……我此时想,难道他就不懂得撒谎否认吗,摇摇头也好,何必要把自己弄得如此难堪加无奈?
但如果他真的对我撒谎,我也不会对这样的他欲罢不能。
其实,就像他此刻没有嫌弃我猥琐,我一样不会嫌恶他曾对自己做过什么——或许就在不经意间,那个角落里缩在椅子上摇晃的身影,令野人想到了他自己——不论是野人谷里完全失神的野人,还是失忆之前那个我一点都不了解的他,当一个人,连那种事也做得绝望又可悲,我还能说什么,当然不会说他恶心。
“野人……”猛地跨前一步,松开他的手,拦腰抱紧他。
他被我这忽然一抱弄得不知所措,僵硬无比,甚至不敢喘气。
“野人啊野人……”我闻他身上香香的洗衣液味道,开口蛊惑他,“大家都是成年人,有些事,注定还是要做的……”
……
客栈,热水澡。
木桶边上,野人坐在我身后帮我按摩头皮。
“水凉了。”我抱怨。
野人起身擦擦手,认命地出门去烧水。
野人回来——“太慢了!”我甩出一摊泡泡到他脸上,他抬手擦脸,微微笑了笑。
其实他还是不开心啊,我用对他登峰造极的察言观色判断,他其实心如明镜,因此才没有一刻真正将一切放下。
当他还是野人的时候,他可以疯狂,可以什么也不去想,但现在从野人变成正常人,他不得不想,我与他的关系,他自己的身份,他大概每天都在想,虽然没有表现在脸上,却开始对平日的每件事产生影响。
如果是这样,他何必宁愿担惊受怕也要出谷?我不明白,他想得到什么、或是想逃避什么?是否真的值得他如此,由得自己越来越不安?
或许,我也与他一样不安,所以才要反复向他确认——我怕他想起一切,不要我了,转身投入比我更具吸引力的女人怀抱,我很清楚,野人不是那种人,但谁又说得准,他会否为我这座山做一辈子野人?
我当然知道人都是完整的个体,少了记忆或姓名都是残缺的……但我真的很不喜欢野人想起以前的自己——甚至,我根本就不希望他知道自己是谁,我只想要他老实本分地做孙青山的野人,但无论如何,这个想法都算自私得可以。
“野人……”我仰起头,正好看到他在我头上方,两手抬起,正要卷袖子。
然后他听到我叫他,低头看向我。
他的目光明亮又轻盈,看我水中的身体,竟然不带丝毫情~欲。
“你亲我一下……”我仰面提出请求。
他无比听话,弯身过来。
两人嘴唇碰到一起,脸的方向完全相反,我用力咬他,感觉周身天旋地转。
索性手伸上去勾住他的脖子,他环过我的肩膀,将我从水中捞起来。
下一件事当然是转移阵地,叫他先洗澡是对的,我喜欢他身上带着桃子味沐浴乳的残留,让我想起最一开始相见的野人谷,虽然他很脏,但我记忆里却只有水当当蜜桃的香气,像已经凝结成一种迷恋,与野人这个名词两相纠结。
“我帮你……”手指灵活地为他退去上衣,然后隔着裤子,我握住了那两腿间最能引起我尖叫的部位——这种事我当然不是第一次,但与野人,却是千真万确的第一次。
两人面对着面,灯被弄熄了,因此也看不到对方的反应或表情……没有尴尬,当我将手指伸入他的单裤之下,微微皱眉,想到曾在裸身时见过他全身伤痕,再联想野人这么长时间以来的君子表现,其实我有些怕,怕他不能。
不能就要想办法,他别真的让我为他用嘴,那种事我迄今为止接受不了。
毕竟好歹,我总该有一处洁癖的。
野人的气息变得急促,我知道我的杞人忧天实在多余。
他靠近了吻我,手开始滑向我的胸口,微微用力……
事情进行到中途——“等等!”我推开他,蹦蹦跳跳下床去翻儿子,边翻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