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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殿下与我们想的,似乎不太一样。
他又等了半个时辰,许王叫见。对他只说了一句话:“明天我去拜访韦大人,你带路。”就挥手命退,韦明德等到出来,才明白过来许王殿下说了什么。
夜色天边,似有一星飞腾而起。虽然微弱,白光已经现出。韦明德嘴唇抖动着,脑子里嗡地一下,闪现的全是祖父几十年的嗟叹,数十年的叹息。
由明到暗,由夜到明。
他晕晕的跟着加财去自己的住处,睡下来,才由不真实而转为真实。把被子一揭,盘腿坐起,面上露出认真。
将有几天和殿下相处,路上说些什么,才勾起殿下对安陵开仗,才能让殿下相信,安陵国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不战自弱。
无意中,又有一道流红飞黄的身影过来,那位侧妃,她是哪一位?
许王房中人不少,三个小厮全在,除了添寿。还有十几个人,是他的贴身护卫,随着他军中来去,忠心耿耿。
案上,展开的是地图。许王手点出一道路线,先对自己的护卫队长宗异邦道:“你明天带着车队,按原先的路线走。路上按我说的,再一一查访。”
宗异邦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脸上横肉不少,要是站在热闹大街上,人人会以为他是个地痞。
副队长是杜幽求,见殿下眼光来,挺一挺胸脯,许王道:“你带十个人,跟我和侧妃一起走。”
两个队长都愣住:“侧妃?”
“纪侧妃跟我同行,陈侧妃在马车上。这是个饵,千万给我护好了。半路上死人,可不吉利。”许王想想纪沉鱼要不带上,陈氏就束手束脚。一个气势过人,一个只知道心里阴险,明显差了许多。
再阴重的阴谋,不及雷霆一击。那天晚上,病得那样还气势汹汹,不拿簪子扎人,就拿簪子要扎自己。
他忍不住一笑,再把手点在地图上,细细地交待着。
一切都说完,外面鼓打二更。让人散了,许王出门左转,过了一处小桥,一排房子透出灯光处,是两位侧妃的房间。
染雪打开门,她知道许王是往这里来。纪沉鱼还没有睡,离花正细心为她按摩肩膀。按得呲牙咧嘴,因为没有别人,所以喊出来:“哎呀,哦……痛啊……”
许王再次想起她受伤的原因,那不小带着分量的香炉,他知道她心中嫉恨,没有想到她会下手杀人。
当然杀了一个纪沉鱼,也不能动她分毫。纪沉鱼不是王侯之女,她的命在宫闱中,不值一文。当然,这是建立在许王不追究的情况下。
那个人,拿稳许王不会追究。
换了当时当然是,可是现在,许王不再是以前的心情。纪沉鱼无处不表现的顽强生命力,让许王真的动了心。
这动心,还只是春风吹皱春水,并不是夸父狂追日头。但是,已经是动心。陈氏在表面上,总是表现出她对纪沉鱼的忍让,对于许王偏心纪沉鱼,一副大度守分模样。而其实,白天纪沉鱼对韦明德说的话:“人在泥中,怎么怪别人相轻?”
知道这个道理的人,才是真正的能忍的人。
对离花使个眼色,离花无声无息离开。许王接上手,揉按着手下的肩头。这几天,渐恢复小巧,以前的圆润也在手心中一握。
“殿下?”纪沉鱼感觉得出来,离花功夫也很好,不过她为求快求早好,痛处按个不停。肩膀痛身上痛去按摩的人会知道,正规按摩,是把痛点推开。
而许王,手指弹跳得极快,不会对着一个点一直的推、按、点。这种舒服,只有许王手下才有。
“不是我,还能是谁?”许王取笑她:“叫得我在房外都听到。”纪沉鱼伤风也好了不少,头脑清醒得多,气呼呼:“我也不想叫,这要问殿下,我怎么会受伤。”
后脑勺上被拍一下,许王笑骂:“病好了是不是,这事以后休提。”纪沉鱼才不会不提,狡黠的想到一句话:“我只为您的公主想一想,以后性命交关。”
肩膀上被重捏了一下,纪沉鱼怪叫一声,脸埋在枕上,似老实又似赌气,不再说话。快要入睡时,许王轻声喊她:“鱼儿,明天我们去别处逛逛如何?”
“去哪里?”纪沉鱼一听来了精神。睡意犹在,半懒半倦的侧过面庞,眼波卷而如垂丝海棠花中的丝蕊,妩媚中勾住人心。
许王含笑一丝不落收在眼中,故意卖关子:“去哪里好呢,你有要玩的地方吗?”纪沉鱼心想,有,你放我一个人去玩,就是我想去的地方。
一心二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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