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暮春少诗(3) 高才雅量,可傲王侯。……(第2/2 页)
这成了唐枕书对赵旌眠的第一印象。
赵旌眠班师回朝乃是喜事,这场筵席也就没有那么拘束,待他落座以后便有人上去敬酒,吉庆帝丝毫不见怪,与赵旌眠交谈的时候语气甚欢。
觥筹交错间,佟枝明拉着唐枕书说他不知从何处听说的小道消息:“唐御史你不是盛京人士可能不知道,咱们陛下从前做太子的时候,便与瑞安侯称兄道弟,别看他们年纪不相仿,但交情实在是好。陛下能顺利登基,瑞安侯可是出了不少力的。”
彼时吉庆帝已经三十又七,比赵旌眠大了一旬还多。
唐枕书对这些皇室里的事情的确不知情,在心中默默算了算赵旌眠的年龄,只淡笑一声,“怕是也只有他了。”
皇权之下便是士卿高宦,大盛朝是个权贵当道的时代,能与帝王称兄道弟的人,身份自然也显赫万分。
可偏偏这个身份显赫的人却还是北境百姓眼里的救星,若没有瑞安侯府满门英烈,便没有大盛今日的安稳。
所谓权贵,难道一定与百姓是对立的么?
唐枕书于是更加不知该如何去解自己心里的那道题了。
佟枝明性子活跃,在这种热闹场合便忍不住拉着唐枕书多喝了两杯酒,唐枕书酒量尚可,但一场筵席下来仍不可避免地有些犯头晕。
他推却佟枝明“再喝一杯”的邀约,自己一个人站在闳宇楼外扶着阑干吹冷风。
晌午时分,初春的太阳融得恰好,也正将琉璃瓦上残存的碎雪凝成水珠。
闭上眼睛听,甚至还能听到雪水顺着屋檐滑落时“滴答”的那一声脆响。
“这便是御史台新晋的言官?”
忽然有一道声音从背后传过来,唐枕书吓了一跳,转身一看,第一反应就是拱手行礼,“侯爷。”
赵旌眠正站在他面前,一身银色的轻铠在阳光下有些晃眼,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的缘故,他的语气竟然疏懒至极,悠悠地打量着唐枕书说:“本侯听王御史说……你叫唐枕书,是么?”
唐枕书不知他为什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兴趣,只好依着礼数作答:“是,下官是新任的台院侍御史。”
“哦,从六。”
“是。”
赵旌眠便悠悠地笑了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唐御史,你这副样貌,做官可惜了。”
萍水相逢,唐枕书不知他为什么要同自己说这么一句话,蹙着眉问:“侯爷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是朝中的新人,不明白咱们这座朝堂的局势,不要紧,本侯可以给你讲一讲。”赵旌眠忽然伸出手,在唐枕书耳鬓的发丝上点了点,“盛京城中人人都占着一方势力,有人攀附大皇子、有人攀附二皇子,还有人想进本侯的门庭。”
“唐御史若是做本侯府中的人,那不是比做官有意思么?”
这话大有一层弦外之音在,唐枕书惊觉自己竟毫无阻碍地听懂了。
他到盛京城的时日虽浅,却也有所耳闻,权宦人家的纨绔子弟,有喜欢养一两个男宠的并不稀奇。
唐枕书对此嗤之以鼻,不冷不淡地拂开赵旌眠的手,却十分清傲地剜了他一眼。
“侯爷抬举,若论此言,侯爷也不该去打仗。”
那时的唐枕书才高气傲,尚不知有朝一日,自己也会跪着求到瑞安侯府,然后看着赵旌眠居高临下地睥睨过来,说——
“我愿做侯爷的外宠。”
这句话就像是一个咒,生生将两人的关系蒙上了一层看不见的纱雾,瑞安侯府的别院里究竟发生过什么,唐枕书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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