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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走不动。
周嘉行低头看着扒在自己怀里的小娘子,眉头轻皱。
九宁瑟瑟发抖,眼睛睁开一条细缝,扫一眼左右,侍婢们自顾不暇,像没头苍蝇一样乱撞,那条蛇很可能就在脚底下窜来窜去,眼下只有周嘉行比较可靠一点。
逃命的时候用不着讲节操,九宁假装感觉不到周嘉行的冷淡,紧紧扒着他,眼圈一红,抬起脸。
“哥哥,我怕!”
小脸皱成一团,泫然欲泣。
周嘉行怔了怔。
九宁仰着头,眼睫轻颤,几颗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滚落下来。
周嘉行看得出来,她这是真怕了,手脚直抖,在他怀里缩成小小的一团,像只炸毛的猫团儿。
他俯身,肩膀往下压。
九宁惊呼一声,以为周嘉行要丢下自己,紧紧揪住他衣襟。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别这么无情呀二哥……
周嘉行没说话,捞起九宁打颤的双腿,打横抱起她,转身离开凉棚。
九宁愣了好一会儿。
为了避嫌,外边的僮仆、护卫们没有进凉棚伺候,听到侍婢们尖叫,忙赶过来帮忙。
唰啦啦,护卫齐齐拔刀,翻开几案便往下劈,一时之间刀光银芒闪烁,好不热闹。
周嘉行把九宁送到安全的地方,放下她,转身回凉棚。
“九娘!九娘!没事吧?”
惊慌失措的侍婢们拥过来围住九宁,已经有腿脚快的人拿来驱蛇粉洒在角落里。
九宁心有余悸,不敢下地,踩在绣墩上吩咐护卫:“用不着活捉,直接打死,别让它跑了。”
家蛇是不能打死的,只能驱赶。但刺史府这种地方天天有人仔细打扫,连犄角旮旯都不会放过,九宁午睡的凉棚检查得更仔细,熏了香块,铺了一层层绒毯,还撒了驱虫防蚊子的药粉,怎么会突然窜出一条蛇?
太蹊跷了。
甭管是从哪里钻来的,先打死再说。
护卫应喏。
不一会儿,凉棚里传来一片叫好声,周嘉行赤手空拳抓住青蛇,走了出来。
九宁赶紧捂上自己的眼睛,透过张开的指头缝往外看,又嫌弃又害怕,“别过来,别过来。”
活的蛇她怕,死的也怕。
周嘉行脚步微顿,低头看一眼手中的死蛇,随手往旁边一抛,旁边护卫伸手接过,送到外院去给懂蛇的人鉴定看是什么蛇。
从指头缝里看着那个护卫走远,九宁松口气,拍拍胸口。
周嘉行朝她走过来。
九宁还站在绣墩上,刚好能和他平视。
周嘉行却没看她,对婢女道:“给娘子看看,仔细检查,看有没有咬到的地方。”
婢女不敢大意,扶九宁下来。
“九娘,赶紧找个地方看看,也不知道那条蛇有没有毒,万一咬到了可不得了!”
看到那条蛇时,九宁当场就吓傻了,根本不记得有没有被蛇碰到。
都说蛇是毒物,什么七步蛇、十步蛇,一旦被咬到,无药可救。
九宁越想越觉得身上毛毛的,打了个哆嗦,看一眼光滑的地面,心一横,提起袍角蹦下地。
周嘉行目送她们主仆几人走进旁边的院子。
她肯定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来,要求婢女手拉手围在她身边,走路的时候东张西望,听到一点点动静就赶紧踮起脚,做好撒腿就跑的准备。
至于吓成这样么?
刚才都吓哭了。
周嘉行嘴角轻扯,转过身。
护卫小跑过来,抱拳道:“苏郎君,问过了,那蛇没有毒,只是瞧着吓人。”
“蛇是从哪里跑进来的?”
“府里没人见过那条蛇,打扫院子的老汉说园子里潮湿,即使天天撒药粉也可能有蛇藏在草丛里。不过箭道这边干燥,种的都是大树,又人来人往的,从来没听说有蛇出没。”
周嘉行点点头,吩咐护卫:“去问门房这几天学堂那边的郎君是不是来过,问清他们几时上门,是骑马还是乘车,来了多少人,带了什么东西。”
拿这种小玩意儿吓人是学堂那帮半大少年郎最常用的手段,也只有他们能出入箭道,又刚好和九宁结了仇。
护卫抱拳应喏。
僮仆们仔仔细细检查箭道和周围几个院子,回来禀报:“苏郎君,又找到一条蛇,躲在芭蕉丛那儿,也是没毒的,已经打死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