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第 1 章(第2/3 页)
体里了。
杨蔓迟疑了一下。
抬手摸了摸那明显不属于自己的长及腰间的头发。
闭上眼睛。
任由那极为陌生的记忆一股脑儿的涌入脑海。
杨蔓娘。
这是她如今的名字。
出生于开封,也就是如今的东京汴梁。
她的爹娘都是大宋底层的百姓,一家子靠着她爹给林家药材行当账房的的工作糊口。
她还有一个十一岁的弟弟杨世林,和一个九岁的妹妹杨盼娘。
而原身今年刚满十四岁。
一年前的夏天,原身的父亲跟着药材行掌柜去山上收药,结果遇上大雨爆发山洪,被水冲走,之后原身的母亲听到这个消息当场晕倒,之后便一病不起。
姐弟三人几乎花光了家里的所有积蓄,原身的娘还是一命呜呼,在今年秋天去了。
只剩下姐弟三人相依为命。
汴梁城是大宋都城,寸土寸金。
原身的爹娘自然是买不起房子的,一直都住在御街附近,从店宅务那里赁来的公租房里。
一个月租金四百五十文。
这个价格,在寸土寸金的汴京城已经是极为便宜了。
只是,如今家里因为之前给原身母亲看病,一贫如洗,家庭财政几乎到了破产的边缘,市中心的公租房自然也住不起了。
所以。
姐弟三人才觉得退了原来的公租房,租了偏远一些的南熏门,在这边儿靠近城墙的小鱼仔儿巷子,私人两间半逼仄的小屋。
小鱼仔儿巷子得名很简单,就是这一片儿临近汴河,早些年的时候,到了春天涨水的时候,便会有很多小鱼仔儿拍到岸上,许多人就靠卖这这种小鱼仔儿鱼为生,便索性取名小鱼仔巷子。
这里的私人的房子,虽说破旧,而且地理位置有些偏僻,去城中心远,也要比公租房贵的。
但可惜杨蔓娘家租的这屋子,是远近闻名的凶宅,有个二流子前些年冬天被发现吊死在房梁上,死状甚是恐怖,官府也一直没查出来原因。
之后,便一直有人传屋子里闹鬼。
所以,房子的租金也以降再降,只要一个月一百五十文。
是公租房的三分之一。
依旧是一直无人问津。
毕竟,稍微情况好一点的人家,还是忌讳这个,宁愿出个四百多文,在店宅务那里租住朝廷提供的公租房,房屋出现房顶漏雨或者墙皮脱落,店宅务那边也会有专人负责修缮,非常的方便有保障。而且官家体恤,逢年过节还会减免几日的租金。
不过。
对于赤贫状态的姐弟三人来说,穷比鬼还可怕。
只要便宜就好。
一间卧室,外间连通一间厨房,还半间极小的杂物房。
顿顿都只能吃最便宜的水饭和萝卜白菜,没有一点儿荤腥。
也是一家子苦命人哪!
走马灯似的,看完了脑子里的记忆。
黑夜里。
杨蔓蹙了蹙眉,忍不住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轻轻的翻了个身。
伴随着老旧架子床的咯吱声儿。
眯着眼努力的适应眼前的黑暗,打量全屋。
这显然是卧室。
空间并不大。
瞧着约莫也就二十个平方,或者,有可能更小。
屋里的东西少的可怜。
除了一张靠墙的架子床以外。
西侧的窗户下面,还摆放着一个闷户橱。
这是大宋普通百姓用最常用的柜子,?这种柜子形体与普通的桌案相仿,有点像现代的床头柜放大加高版。面儿下面安有抽屉,有两个抽屉的称为连二橱,三个抽屉的称为连三橱,以此类推。
不过,不论是二屉、三屉还是四屉的,在民间都统一叫做闷户橱。
一般桌案同高,可以当作作桌案使用,下置的抽屉叫做闷仓,可供储藏东西。
记忆里,这样的东西,如今在底层人家算是必备的家具了,几乎家家户户嫁娶时候都需要打一个的。
自家家里的这一个,还是她爹成亲的时候专门托人打的。
靠近门口的位置,围着放着火盆儿,是黄泥做的,里面早已经冷灰死灶,没有一丝热乎气儿了。
杨蔓娘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被子。
穷人冬天里天天烧炭取暖,是根本不实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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