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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的泪,却异常痛心的眸子如一把尖刀刺进了他的胸口,那双大眼睛里纯净没有一丝杂念,那一刻,他知道自
己想错了,她绝不会是他所说的,要玩什么花样。
匆忙赶来的冥红面对面的碰上了玫果,清清楚楚的看见她眼里正滚落的泪珠,愣住了。她受罚,明知可能会没了命,却谈笑风生,累得病倒也没掉过一滴泪,仍与她二哥说着笑
,而这时眼里分明聚着泪,他的心没来由的抽紧,“郡主。”
玫果没有看他。只是从容地绕过他高大地身体继续往前走。她不敢看任何人。不愿被人看到她此刻地脆弱。
冥红询问地望向末凡。末凡却把脸别开了。这件事。他无法解释。
被接二连三发生地事惊呆了地小娴。这时才回过神来。怨念地横了呆立在那儿地瑾睿一眼。向玫果追去。
末凡望着只剩下焦黑残物地废墟。渡到瑾睿面前。“这儿重建要些日子了。我叫人把客房收拾出来给你暂住。”他等了等。不见他回答。转身走了。
片刻间只剩下清理残局地家丁。
瑾睿伏下身。捧起长琴。轻轻擦拭。这琴地木质良好。这一掷这下。竟完好无损。既然是她喜欢地。明明该毁去。为什么在毁去地瞬间会心痛;发现琴无好时。竟又会庆幸。这
不是原来地他。
弈园内有一大一小两个温泉,其中那小的便由玫果专用,特意修建了亭台花园,奇花异草,又有轻遮掩,加上终年热气弥漫,每次走到这儿,玫果都有进了仙境的感觉。
但这次走进小院,却没有这份闲情逸致。
除去衣衫,取下发钗,如缎的黑发,象瀑布一般滑落,披散在她光洁的背上,拂上她莹白如玉的肌肤,丝丝痒痒。
慢慢迈进水中,将身体完全浸泡在乳白的水中,手臂上传来撕裂般的痛。按理她的伤处是不该沾水,但她实在不愿理会,只想寻个地方将自己好好的藏起来,在这水中,即使流
泪也不会有人看得出来。
一直以来就知道自己在这儿不受欢迎,他们厌恶甚至憎恨她,但真正面对时,仍难以忍受。虽然知道他们并不知道她已不再是以前的恶魔,对他们的作法应该宽容、容忍,但还
是避免不了的被深深伤害。
她不恨他们,也不怨他们,只是觉得心痛。如果没有听到玉娘的那些话,也许她会气恼,会向他踢骂发泄,骂他拿着自己的好心当驴肝肺,但此时她甚至连发泄和解释的机会都
没有,就觉得憋曲。
“小姐,瑾公子是一时糊涂,你就别往心里去。”小娴拿了玫瑰花瓣进来,撒在水面上,小心的偷看着她的脸色。
玫果看着乳白的水面上漂浮着艳红的花瓣,努力想扭出个不以为然的笑,但最后以失败告终,想尽量让气氛轻松些,睨了眼丢在一边的衣裳,“可惜了这件才第一次穿的新衣裳
。”
这一睨之下,视线却移不开了,雪白的外袍,早已脏皱不堪,而在下摆处却有一块很大片的油渍。
“不就是一件衣裳吗?你上次摔掉的薄胎碗换成这布料做衣裳啊,你一辈子也穿不完。”小娴寻着法子分散她的注意力。
提到上次的砸古董事件,玫果嘴角微微扬了扬,但仍是很快又耷了下来,陷入了沉思。
以前她不管遇到什么麻烦,总是能嘻哈打笑的搪塞,应付过去,象这样消沉,小娴还是第一次看到,心里暗暗焦急,却又不知到底该怎么劝说,正搅着脑子,想着有什么事能引
起她的兴趣,听玫果幽幽的道:“小娴,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小娴暗叹了口气,拾起玫果堆在一边的脏衣服。
“把外袍留下。”
小娴看了看那件满是焦黄黑渍的外袍,微微一愣,也不多问,又放回了原处,拿起另外的衣衫退了出去。
玫果等小娴离开了,才伸臂取过外袍,放到鼻下闻了闻,浓烈的火油味扑鼻而来。摊开衣裳,可以看得出,那块火油渍是在地上滚动时擦上去的。而衣裳别处也有大大小小,或
多或少揩上火油的痕迹,从位置上看,应该不是在一处弄上的。
瑾睿酷爱竹屋,自然知道防火的,那屋里为何会有这么多的火油?除非有人有意将火油倒在竹屋中。
玫果打了个寒战,这失火绝非偶然,否则不会烧得如此迅速,而且泼上去的水完全不起作用,火势完全不受控制,直到烧得彻彻底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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