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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肯定?”
“嗯!”
“凭据?”
“你给我的书。”
“五官?”
“面红耳赤瞳孔睁,舌苔焦黑冷汗生。”
“毛发?”
“皮肤瘙痒毛发脱,颈有圆斑色青铜。”
“躯干?”
“胸口憋闷似炙烤,背脊内佝如弯弓。”
“肢体?”
“腿脚抽搐手无力,四肢末梢俱湿冷。”
“行式?”
“喜躺喜坐不喜动,气促气短语不灵。”
“情境?”
“情急事躁肝火旺,嗜烟酗酒房事猛。”
“断死!”
“一步三摇如大醉,勉力一挣立毙命!”
有如刀尖抵在心口,你却动弹不得,任由它一点点刺入肌肤,最后一刀极狠也极猛,直插进心脏!
蕾蓉听得心惊肉跳,通过声音,她百分之百地确认,对话的正是地铁里预判婴儿被乱脚跺死的二人,她咬紧牙关,猛地回过头,不禁毛骨悚然:身后的两个座位空空如也,根本无人!
到底是怎么回事?!
蕾蓉的头脑一片混沌,她正在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更加可怖的一幕发生了——
已经走上主席台的钱承,刚刚转过身,面对台下的来宾,脸上的肌肉就剧烈抽搐起来,他的五官扭曲着,像皮下游走着几十条毒蛇!唯有一双眼睛瞪得要爆裂一样,张开的嘴巴使劲往外呕吐着什么,但是只有半截血红的舌头使劲向外挣扎,仿佛被一支无形的铁钳夹住往外拔似的!
大约三秒。
他佝偻的背脊像断了弦的弓一样猛地往上一挣,全身在瞬间挺成了笔直的一块,直挺挺地向台下栽去!
“砰”!
仿佛砍倒了一棵大树。
会场里一片死寂,所有的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王雪芽,他跳下主席台大喊“钱总你怎么了”?一大堆服务员和保安人员也潮水似的涌了上来,顷刻间就将倒在地上的钱承围成了水泄不通的一个圈子。
然而他们所有人都慢了一步。
在圈子合拢前,冲上来的蕾蓉已经蹲在了钱承的身体前,她摸了摸钱承的颈动脉,扒开他的眼皮看了看双侧瞳孔,接下来将右耳贴在他的胸口听了听心音。
“蓉蓉,你看看采取什么急救措施啊?”王雪芽焦急地说。
“不用了。”蕾蓉摇了摇头,“他已经死了。”
第十一章蕾蓉的谎言
万一致命伤处不明,痕损不同,如以药死作病死之类,不可概举……——《洗冤录·卷之二(复检)》
段石碑和黄静风匆匆走出大德酒店的大门,扑面是黄澄澄的一个城市。正是沙尘弥漫之日,冲鼻一股浓浓的土腥味儿,仿佛黄土埋过了头顶似的。
然而段石碑使劲吸了两下鼻子之后,却说:“有点腥,有点苦,还有一点点甜……这是死亡的气息,就像雨后的大地!”
黄静风昂起头,望着头顶的太阳,仰天大笑起来:“好啊!好啊!”他的笑声像一只归巢的老鸹,惨白的脸孔因狂喜而变得狰狞,裂开了无数的口子似的。
“看得出,你很开心。”段石碑说。
“我开心,开心极了!”黄静风说,“那个贩卖人体器官的奸商钱承,居然被我诅咒死了,哈哈哈哈!”
段石碑看着他。
在漫天的黄沙中,黄静风就像一个快要瓦解的陶土罐子,身体因为狂笑而不住地颤抖。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安静了下来,双眼眺望着阴沉沉的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半天才说:“师父,我又见到那个女人了!”
“谁?”段石碑问。
“一个名叫蕾蓉的女人。”黄静风声音低沉地说,“我恨她,我早晚要宰了她!”
“为什么?”段石碑很惊讶。
黄静风沉默不语,段石碑拍拍他的背脊:“咱们边走边说。”
散步总是打开话匣子的最好方法。黄静风慢慢地把自己大学毕业后返乡,全家遇难身亡的经历讲了一遍:“我女朋友高霞,是个非常非常好的女孩,她和我一起背井离乡,来到这里,租了那个地下室,想和我好好过日子。刚来那几个月,我精神失常,什么都做不了,她就打着两份工养我。我抽烟,她买给我,我借酒消愁,她也买给我,我哪里知道,就为了满足我这俩麻醉药的嗜好,她是把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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