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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比较低调,但许多棋迷还是知道了,他们自发地组织起来去接飞机,与卜大师同坐一架飞机的还有一队油光粉面的官僚,出机场时,官僚们一看有人迎接,立刻精神一振,个个笑容可掬,直直地奔向人群。可人群灵活地一闪,聪明地绕开那些胖子,直奔一个清瘦的老者而去。
卜其秀大师穿了一身中山装,他戴着一付不合时宜的宽边眼镜,他冷静地望了一下人群中的条幅,微微地笑了一下,周围立刻掌声四起。这时话筒伸了过来,人们同时问道:“卜先生,你终于重出江湖了,这是为什么?”
“在这个城市,有我等了多年的一个对手。”卜大师说。
“您这一回会赢吗?”人们问。
我特别偶然地又得到一个事实,那就是卜大师当年退隐江湖的确切时间正是我跳楼的日子。世事真是奇妙,一切似乎丝丝入扣,我那一跳毁了一个数学天才,却因此创造了一个象棋天才。
“怎么了?”我问。
“怎么说呢?”兰野皱着眉说,“我觉得我师父似乎走到一个他最不愿走的方向去了。”
旧梦如花 第一部分(11)
“什么意思?”我问。
“就是说,那个方向对于他来说蕴含的问题最多。”兰野说。
“是不是说,他有可能输?”我马上问。
“有可能,但还要看丁力的应法。”兰野说。
“太好啦——”我一下子叫起来,我真为丁大头高兴,我的这位王八蛋兄弟真棒,他竟然已经临近他的理想了,我一拳向兰野打去,兰野拿手一挡,把中指竖在嘴唇上说,“小声儿,八字还没一撇,关键看应法。”
“去哪儿?洗手间啊。”我问。
“不,湖边。”丁力说。
“湖边?”我扭过头看他,“你怎么了?”
“别问了,去湖边吧。”丁力说。
“可你是主角呀——”我不解地说。
丁力想了想说,“谁知道最后谁是主角呢?”
在丁力奇怪的督促下,我和野模开车带着他直奔湖边。下了车,我们还是把他推到湖岸旁,白天的湖水依然宁静,一些零散的游人在湖畔嬉笑。这时丁力转过头对我和野模说:“你们走吧,明天上午来接我。”
我和野模面面相觑,我不禁问他,“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我要一个人安静一下。”他说。
我不解地打量着他,这时我忽然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他只有在第一次将要面对卜大师时才如此紧张,而这回棋局开始后,他早就变得很平静。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我想。
“算了,别理他,让他自己呆着罢。”野模这时用沙哑的声音说。
我和野模最终把丁力独自留下,两个人开车往回走。一边开车我一边琢磨这事,可野模似乎司空见惯,她一点也不担心地嚼着她的口香糖。我和她漫无边际地聊天,听她谈自己的事情,扯了半天,我终于忍不住问?“你真的不担心吗?”
“你了解丁大头吗?”她反问。
我跟他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我怎能不了解他,可他为什么这么做我真不明白。
“没事,丁大头就这样怪。”野模这时下了结论。
车开了一半,我的电话响了,一接是苏菲菲,苏菲菲问我,“程宇,怎么回事?生日宴会的主人呢?”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现在一个人在湖边呢。”我说。
回到家,大家正在剔牙,他们刚刚吃饱,酒也喝得恰到好处,“是怎么了?”大家看见我就问,我摇摇头说:“他忽然要求一个人呆着,很奇怪。”
大家互相交换了一下意见,然后说:“丁力目前的步调很好,希望不小,一定要保证他不在别的什么地方出问题。”
我觉得大家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于是抬起头问大家:“会出什么问题?”
“我们当然不知道,这还得问你,请问,丁力有什么缺点吗?”大家问。
我细细地琢磨,要说缺点这王八蛋可比我多多了,他偏执、狭隘,对了,他还特别脆弱,别看他嘴上硬,但他实际上比我脆弱,我结婚这事给他多大的打击?
“丫有点脆弱。”我说。
大家听完之后没说什么,脆弱具体意味着什么?谁目前也不知道
我听了自己的话也一愣,总不可能丁大头在关键时刻掉链子吧?但我明明见到丁力的手在发抖呀?我马上把情况说了,经过磋商,苏菲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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