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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你一并听训。”
安孜晴推开祠堂虚掩的朱门,一股淡雅的香烛气味弥漫在静穆的殿堂中。
祠堂分作里外两进,外一间供奉的是天一阁的开山祖师云淡清真人,在她的彩塑石像两厢,尚侍立着四尊小一号的玉雕石像,乃是云真人昔年座下的四大弟子。
安孜晴与水轻盈双双在云真人像前跪下,敬香叩首后,方才起身穿过外间。
连接里外两间厅堂的是座小苑,苑中香木红枫错落有序,一层蓝色的小草犹如地毯般铺满院落。
在院落左右两侧,是两座衣冠冢,葬着仙阁历代宗师,正中的后坟格外高大,周围筑着石栏,古朴里透着典雅,正是云淡清真人的衣冠冢。
跨过小院,便到得里间的厅堂,比之外间,这儿又大了不少,左右两排香案上,供奉着天一阁历代先祖的灵位,安孜晴与水轻盈之师莫念闲的灵位,列在了左首第四座。
当日师尊的音容笑貌,如今却化作尺许灵牌上冷冰冰的几个朱字,唯有七炷心香不灭,终年陪伴。
水轻盈徐徐跪倒在蒲团上,泪眼朦胧里,百年的仙心如何再能空明一片?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即使参透生死,心明如镜不染纤尘,可又焉能抹去牵萦一个多甲子的思念与愧疚?
默默无语的敬上香烛,水轻盈暗自念道:“师傅,徒儿来拜望您老人家了!”
安孜晴傍在水轻盈身边,凝视灵牌轻声道:“师傅,孜晴带着轻盈来看望您,您最钟爱的徒儿今日终于回来了。弟子到底违背了您生前的禁令,可弟子明白,你老人家若是在世,也绝不忍心杀死水师妹,如果徒儿的决定有错,或是违拗了您的意思,徒儿甘愿领受您的责罚。”
水轻盈摇摇头道:“不,安师姐,所有的罪过只在轻盈一人,无论师傅她老人家留下什么,都让轻盈来承担,绝不连累你。”
安孜晴淡然道:“水师妹不必争了,看看师傅她究竟留下什么?”说完,恭恭敬敬的捧起一个红木香盒,一按机关,盒盖弹起,里面是一枚如龙眼大小的珠子,竟然是天陆六大珠之一的“漠雪珠”。
安孜晴朱唇轻启,默运玄功,漠雪珠一声清鸣,发出一阵淡蓝色光雾,渐渐四方扩散,转眼间,在朱盒上方形成了一道铜镜似的光幕,再是一道光华轻轻舒展,最后浮现起莫念闲的容颜。
“师傅,”水轻盈低声唤道,她知道这是师傅在漠雪珠上用的雁过留声的秘籍所产生的影像。
尽管斯人已逝,眼前的不过是光影,可是对自己而言,犹如亲见。
只见师傅用她一向平和的语音说:“轻盈,你终于回来了,可惜为师已经无法见到你了,你能到这,说明孜晴已经违背了禁令,也说明她已经在心中原谅了你。”
水轻盈不禁望向安孜晴,她的神色依然冷漠,只是注视着师傅的光影。然而透过她那双冷漠的眼睛,水轻盈已经看到了她心底的温情。
“不过为师不曾原谅你,因为为师一开始就没有责怪你!为情所困,何罪之有?正魔殊途,唯在一心。为师怒的是你竟然没有回头见我一面,不愿向我解释,这才真正伤到为师的心。”
水轻盈心如刀割,喃喃道:“师傅,原谅徒儿吧,她并非不愿,而是不敢,也无颜面来见您老人家!”
莫念闲只不过是身前影像,自然听不到水轻盈在说什么,继续含笑说道:“好在为师明白自己的徒儿,她并非绝情,而是心怀愧疚不敢相见,因此,为师故意设下禁令,掩人耳目,因为我相信,总有一日你会战胜自己的心魔,纵是刀山火海在前,也不能阻拦你归来的脚步。”
安孜晴心下一松,暗道:“师傅的心意果然如此,看来水师妹不会再受过重的责罚了。”耳中听到莫念闲唤道:“孜晴,这道禁令对于你何尝不是一次试练?为师料定你会违背,否则就不必再留下如今的影像,但你这么做,堪透的是心中恩怨仇恨,全赖于姐妹深情、师门后谊,而非真正参悟到为师的用心,我有说错么?”
安孜晴一震,想起刚才师尊所说的“为情所困,何罪之有?正魔殊途,唯在一心。”恍若晨鼓暮钟震入耳膜。
她思量道:“当年水师妹全因苏真那魔头才离开师门,今日我亦因同门之情未必了师尊的禁令。其中缘由虽有不同,但莫不是因一个‘情’字,我虽早已参悟‘忘情’境界,其时又何曾真的堪破一个‘情’字?忘情非无情,道是无情却有情。只是这情已非拘泥胸中一己私念,而应是眶天地之正理,扶万世之情!”
一层明悟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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