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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鹧鸪哨蒙在嘴上的黑布,鹧鸪哨心中窃喜,暗骂:“该死的笨猫,蠢到家了。”
鹧鸪哨利用大野猫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黑布上的机会,用手悄悄地抓住棺中陪葬的一件明器,那是一只纯金的金丝镯子。为了不惊动野猫,他保持胳膊不动,只用大拇指一弹,将那金丝镯子弹向身后的盗洞。
金丝镯子在半空中划出一条抛物线,掉落在墓室后的盗洞口附近。墓室里始终静悄悄的,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到,那镯子一落地,果然引起了野猫的注意。鹧鸪哨这时也不再使用口技,野猫以为那只小麻雀趁自己不注意,跑到后边去了,“喵喵”一叫,追着声音跳进了盗洞,想去捕食。
鹧鸪哨等的就是这个机会,野猫刚一跳离自己的肩头,便立刻掏出二十响带快慢机的德国镜面匣子枪,想要回身开枪把那只大野猫打死,以免它再跳上来捣乱。却不料回头一望,身后的墓室中,除了初时那只花纹斑斓的大野猫,竟又钻进来七八只大大小小的野猫,有一只离半罩住蜡烛的瓦当极近,只要随便一碰,瓦当就会压灭蜡烛。
鹧鸪哨的额头涔涔冒出冷汗,大风大浪不知经过多少遭,想不到在这小小的墓室中,遇到了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诡异情况,难道是刚才自己做的口技引起了附近野猫们的注意?猫的耳音最灵,听到洞中传来麻雀的叫声,便都钻进来想要饱餐一顿。天色随时会亮,这可如何是好?
按往常的经验,野猫这种动物生性多疑,很少会主动从盗洞钻进古墓,鹧鸪哨望着身后那些大大小小的野猫哭笑不得,今夜这是怎么了,按倒葫芦又起来瓢,想不到从这古墓中摸一套敛服,平时这种不在话下的小事,今夜竟然生出这许多波折。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成也萧何,败也萧何”了,用冠绝天下的口技,引开了一只野猫,却招来了大批野猫。
凭鹧鸪哨那套百步穿杨的枪法,完全可以用快枪解决掉进入墓室中的野猫,但是稍有差迟,奔蹿或者受伤的野猫便会把蜡烛碰灭。
如果在鸡鸣灯灭前拿不到这套敛服,就学不到摸金校尉的分金定穴之术了,想到部族中的人临死前苦不堪言的惨状,鹧鸪哨便觉得世界上所有的困难都挡不住自己,当下一咬牙,这种情况就不能求稳,必须以快制快,在那些该死的野猫惹出事端之前,便把女尸的敛服扒下来。
鹧鸪哨出手如电,将女尸身体固定住之后,将它的敛服搭袢扯掉,用脚抬起女尸的左臂,想把敛服的袖子从女尸胳膊上褪下来,然而刚一动手,忽见两只野猫跳上了铜角金棺的棺帮,那野猫为何不怕人呢?只因长期从事倒斗的人,身上阴气重,阳气弱,再加上一袭黑衣身手轻盈,又服食了抑制呼吸心脉化解尸毒的红奁妙心丸,所以在动物眼中,这种盗墓贼和死人差不多,野猫们觉得死人并不存在危险。
一黑一花两只大野猫,被金角铜棺那黄澄澄的颜色所吸引,纵身跃了上来,两只野猫互相打闹,你冲我龇龇猫牙,我给你一猫爪子,翻翻滚滚地同时掉进棺中。
眼看野猫就要碰到古尸了,此时女尸口中含住定尸丹,尸身上的白毛已经减退,恢复如初,但是如果被野猫碰到,肯定立刻就会发生尸变。鹧鸪哨心里十分清楚,一旦尸变,那白凶极是猛恶,不是一时三刻所能制得住的。估计再过小半炷香的工夫,就该金鸡报晓了,虽然金鸡一鸣,白凶也发作不得,但是女尸身上这套敛服是无论如何都取不下来了。
这也就是鹧鸪哨的身手,在野猫碰到女尸之前的一瞬间,鹧鸪哨扯动捆尸索,一挺腰杆儿,腾空而起,从金角铜棺中向左边跳了出去,把那南宋女尸也一并从金角铜棺中扯出,一人一尸都落在墓室的地面上。
这时已经有三四只野猫,都进了棺材里,在铜角金棺中互相追逐着嬉戏,鹧鸪哨暗道真是险过剃头。既然已离了铜角金棺,更不敢耽搁,把女尸从自己身上推起来,仍是抬脚架起女尸的胳膊,想把女尸的敛服扒下来,然而借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发现那女尸的嘴不知什么时候又张开了,大概是带着女尸从铜角金棺中跳出来,动作幅度太大,又把女尸的嘴颠开了。
只见那女尸身上又开始浮现出一层白色绒毛,就如同食物变质发霉生出的白毛一样,眼看着越来越长,张开的尸口对着鹧鸪哨散出一团黑雾。鹧鸪哨心中一惊,倒吸了一口冷气,好浓的尸气,若不是事先服了红奁妙心丸,被这尸气一熏,立刻就会中尸毒身亡。
对于古尸黑雾一般的尸气,鹧鸪哨不敢大意,低头避让,只见原本含在南宋女尸口中的深紫色定尸丸,正落在半罩住蜡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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