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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浑身浴血,若然闯进人家,势将引起惊恐,那家人家也势必要追查我的来历,他们又岂肯收容一个来历不明的通逃者的女儿?”我思之再三,只有一个听天由命的法子,趁着夜晚,将你放在路旁,希望明早行人路过,发现了你,或者有人会动恻隐之心,将你收留。附近有间破庙,无人看管,我在那里偷了纸笔,匆匆写下你的名字,出生的年月日时,再加上几句哀恳过路的仁人君子将你收目的话,便脱下长衫,把你包裹起来,放在路旁。那时你你正在熟睡之中,一点也不知道你狠心的爹爹竟抛弃了你。瑶儿,你怪我么?“
蓬莱魔女不禁再次哭了出来,说道:“爹爹,你爱护我无微不至,也只有这样,才有希望保全两人的性命,女儿感激你都还来不及呢,怎会怪你。”
柳元甲叹了口气,说道:“我当时也是这样想法,但虽然如此,当我将你放下之时,心中那份难过可就不用提啦,简直比刑刃剜心还更痛楚!”说着,说着,已是泪流满面,几乎泣不成声。(这次他早已有准备,哭得很是“自然”,下似上次那副急泪的突如其来了。)两父女对泣一会,这次却是蓬莱魔女掏出手绢,替柳元甲抹去了眼泪,问道:“后来怎样?你如何脱险逃到江南?”柳元甲道:“我将你放在路旁,走了几步,回头看看,又走回来,在那件长衫上撕下一片破布,准备将来留作对证,这才狠起心肠,离开了你。我是金国的钦犯,在那张纸上,不能留下我的名字,父女即使他日重逢,你也不会知道我是你的父亲,咯一的指望,就是靠这破布残笺,作为证物了,唉,二十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不知你落在谁家?不知今生今世,能不能再见到你,这希望极是渺茫,想是老天怜念我爱女之情,今日竟在无意之中,将你送回来了。”
蓬莱魔女道:“我也是得老天垂佑,收留我的那家人家,对我爱逾亲生,说来也是凑巧得很,那人像爹爹一样,是身具绝世神功的武林高手,他收了我作徒弟,身兼养父与师父的职责,”
柳元甲道:“这人是谁?”
蓬莱魔女道:“你们同是武林高手,想必彼此知名,他是公孙隐。”柳元甲身躯微微一颤,似是颇感意外,失声说道:“哦,是公孙隐!”蓬莱魔女道:“爹爹,你认得我的师父?柳元甲道:”见是未曾见过,但二十年前,他名震大江南北,武林中人,奉他为泰山北斗,谁不知晓?那次金国的鞑子皇帝,邀请武林高手,本是以他为首。听说他就是因为逃避征召,弃家远走,从此销声匿迹的。他还活着吗?“蓬莱魔女道:”他老人家虽然是年过七旬,但精神健旺,称得起是老当益壮。只是他寡居无伴,晚景却甚凄凉。爹爹,待这场战事过后,稍得太平,女儿想把他老人家请来,与爹爹同住,也好让女儿得以侍奉你们二老,稍尽孝道。爹爹,你说可好?“柳元甲神色似乎有点不大自然,苦笑说道:”好虽是好,但不知何日得见太平?这事留待以后再说吧。“蓬莱魔女道:”好,那么爹爹你再续说你的遭遇吧。女儿在师父家中之事,等下再向爹爹详说。“
柳元甲仿佛有点精神不属,呆了一呆,问道:“我刚才说到哪里?”蓬莱魔女道:“说到你将我放在路旁,独自一人,负伤面走。”
柳元甲接续说道:“我独自一人,负伤而走,一路上的食宿等等问题,那就简单多了。日间我躲在山洞里,晚上方始赶路,说来也真够运气,以后就没有再碰上追兵。我渐渐养好了伤,终于在一个月之后,愉偷渡过长江,来到江南。唉,想不到一到了本国的疆土,又碰上了倒楣的事情。”蓬莱魔女推算了一下时间,说道:“那时还是秦桧这个奸贼当权在位吧?”
柳元甲道:“不错,我来到江南这一年是绍兴十四年。距离岳少保被害,还不过三年,秦桧正得皇上重用,官居宰相,进魏国公。他当年与金兀术勾结,害死岳飞,此事到如今是人人知道的了。但那时我刚从金人统治之下来到江南,对国家大事,懵然无知。怎料得到南宋朝廷,竟是权好当道、忠良退避的一副乱糟糟的局面。
“我那时正当盛年,抱着一腔热血,想把我所得的穴道铜人图解,归还大内,这图解虽不齐全,也是尽了我当子民的一点忠心。我还想投军执戟,为国驰驱。于是我到临安府求见府尹,意欲禀报这件秘密,请他转达九重。哪知这府尹是秦桧的奸党,一听说我是从金国逃米,问了我的名字之后,突然就一拍惊堂木,指我是个奸细,叫公差把我锁了起来,当天就打进黑牢去了。”蓬莱魔女道:“天下竟有这等狗官!”柳元甲笑道:“不过说起未我也还要多谢他呢。”
蓬莱魔女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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