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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来,以露出白骨的头部对准自己,才继续冲来。他不由心中一动,难道这怪物的视力只能在某一距离视物,若是相距过近,则看不清楚,所以自己数次都是与它贴身搏斗之时击中它。
虽然想通此关节,但单杰已经无暇思索,他见怪物越来越近,大喝一声,身形跃起,伸脚向怪物的头部踏下。这一招既可以避过怪物的前扑之势,又可以攻击对方的要害。眼见得一脚将要踏实,单杰心内方才禁不住狂喜,却觉得身侧风声忽起,那怪物手中竟然执着一根黑雾化作的鞭子,狠狠的抽在了单杰右肩臂处。单杰的反应也极其敏捷,立刻全身放松,任凭那鞭子的巨力带起他的身形,远远的飞起,借势落在了地上。
单杰脚落实地,只觉右臂中鞭之处火辣辣的疼痛,半个身子都有些麻木不灵。这时,他发觉脚下微动,低头一看,三少口衔着早先自己掉落的扇子,冲自己小眼睛眨呀眨的。他伸手接过了扇子,对着三少点了点头。忽然发现那扇子被水一浸,扇面上面隐隐画了一个人,盘足安坐在一个大圆中心,但那个人的心胸部位,也画了一个细小的圆。图下方写道:天地一太极,人身一太极,太极本为一,因小成大小,因意成内外,若能去此心意,岂有内外之分、你我之别,天地既无尽,人身岂有尽,尽去诸般相。
单杰见了不解其意,却也无暇思索。只因那怪物已经手持鞭子,狞笑着冲了过来。单杰手中扇子太短,又因伤之故,转动不灵,只好仗着小巧的身法与怪物缠斗起来。然则他刚才一轮猛攻,功法消耗太大,此刻只觉浑身无力,越打越是心惊,眼看就要性命不保。
那怪物见单杰示弱,攻得越发急了,手中长鞭似黑龙飞舞,牢牢罩住了单杰的身形。就在这生死存亡的时刻,单杰反而心下一阵空明。也是福至心灵,他忽然对扇面上的话豁然开朗:他现在万般疲劳,全因执著内外之别、你我之分,因有身躯,始有疲累;因有心意,始有苦痛。
他抱着一拼的心思,放弃了闪避,任凭怪物一鞭子抽到自己的背部,抛下了扇子,双手成环,牢牢扼住了怪物的颈部,任凭那怪物不断地击打自己,身上传来剧痛。却只是抛开一切凡念,将精神贯注灵台之间,任得怪物拳打脚踢,总之不存一念,不作一想。灵神不断提升,众念化作一念,一念化作无念,虚虚灵灵,空而不空。肉身的苦痛虽然还存在,但似乎与他没有半点关系。这亦是魔教中苦行的法门,修功者自残体肢,直至意志完全驾驭肉体之上,以精神战胜物质。不过单杰受扇中图画启发,纯以守心的功夫达至无心的境际,精神超越肉体的苦痛,其境界又不知比之高上了多少筹。
时间似若停顿,没有前一刹那,也没有后一刹那,对单杰来说,再没有逝者如斯,不舍昼夜的时间流动。他只是抱元归一,手里扼紧了那怪物。
不知过了多久,单杰只觉得手上再无一丝力气,浑身一软,脑子里昏沉沉的,只觉得似乎有了一丝明悟,但那丝明悟却像夏夜的一道闪电,稍纵即逝,他带着那怪物软软的倒在了舱底。三少摇着小尾巴赶了上去,拱着单杰的脸庞道:“单大哥,你醒醒。你赢了。”说罢对着那昏迷的怪物头顶脚踢,恨恨道:“若不是看你太脏,我生吃了你!”
那怪物被三少一番折腾,呻吟了一声,幽幽醒来。单杰不由大惊,欲待手上加力,却是连小指都不能移动分毫,原来,他已经耗尽了全身所有的功法气力。
那怪物却没有趁机攻击单杰,反而一脸茫然之色,喃喃道:“这是哪里?我怎么在这里?你又是何人?”
三少闻言,气哼哼的道:“你装什么蒜,你杀了我家大哥二哥,你看这这累累白骨,都是你造的孽。我恨不得把你挫骨扬灰!”
那怪物环目四视,双眼一片茫然,瞧来却不似作伪。单杰问道:“你又是何人?”
那怪物此刻体内黑雾之气全消,一张脸虽然还是狰狞无比,却不显的那么诡异了。他回答道:“我姓王名朴,居住在建邺,以捕鱼为生。老婆在城中开了一个烤鸭店,日子还算过的去,只是那日我赌输了钱,害怕老婆责罚,就脑子一热,揭了李善人的榜单,来为他寻找沉船中的货物……再后来,我就不清楚了。”
那王朴看来真是一个老实的渔民,就连说谎,脸上都莫名的一红,单杰追问道:“你真不清楚?”
王朴期期艾艾道:“这个,真的……”
单杰低叹一声,道:“你且看看我的眼睛。”
王朴依言望去,只见单杰双眼澈如秋水,那黑亮的瞳孔之中,映着一个丑陋无比的怪物,他随即醒悟,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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