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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后的发泄。
因为伤员需要调养,所以赫连狱的轻骑在扎潭耽搁了三天。第四日天刚蒙蒙亮大军就撤出了扎潭的毡房区,直取北部的乌图木格。
“真没想到你会牺牲自己救王爷,我还以为你会一时糊涂趁机下杀手。这样也好,起码那些对你心存不轨的人可以安分些日子。”铁焰扶起月月,一面把药碗送到她唇边,一面轻声说道。
“不管你相不相信,我真的没有想救他的意思,是你们误会了。”月月靠在铁焰的肩头,虚弱地说道。微微颠簸的马车让她胸口的箭伤疼得愈发分明。
“啊?这话你跟我说说就好,千万别让第三个人知道。”铁焰突然紧张起来,端着药碗的手猛地顿了一下。
“你在担心我?”月月怎会看不出来,铁焰冰冷的面具下藏着的是一颗女子怀柔的心。
“王爷最恨的就是欺骗与背叛。你也看到了,因为烨亥的叛变,王爷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屠杀扎潭百姓,差点儿落入烨亥的圈套。如果王爷知道不眠不休照顾了三天的你竟然不是为了救他而受伤的话,我真不敢想他会怎样收拾你。”铁焰眼中流露出的严肃绝对不是假的,她在赫连狱身边多年,这个男人有着无比的骄傲与威信,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不是也容不得别人反驳。而月月就像是他的克星,处处与他为敌,至于敌对后的结果嘛,瞧她那一身的伤口就不言而喻了。
“我不怕他。”月月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的。
“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见筝死了。”铁焰的声音里听不出一点情绪波动,仿佛口述的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月月刚含进口里的药怎么也咽不下去了,她不可置信地望向铁焰,迷茫的眼神就像一只在森林里迷失了方向的小鹿。
“王爷处死了她,不仅因为她是叛逆烨亥的亲妹妹,更多的是想为你报这一箭之仇。这还是我第一次在战场之外感觉到王爷通身的杀气。”
“他还真不是一般的混蛋。”月月咽下药汁,靠在铁焰的怀里,微微喘着气。她现在知道铁焰的意思了,一个对赫连狱基本没有威胁的女人他都可以为了一时泄愤杀了痛快,那自己呢?一个整天心心念念想要他命的女人,他怎么可能心存良善纵容了这么久,想必是自己对待他的方式让他感觉很新鲜吧,可是新鲜过后呢?
月月不敢往下想了,她突然有种感觉,自己现在是赫连狱的玩具,他把戏弄自己当作了乐趣,可是迟早有一天他会玩腻的,那个时候她的下场会不会跟见筝一样,或者他会念在自己曾经救过他一次而放自己一马?
“别再跟王爷对着干了,有机会就离开。死在王爷剑下的人数上一个月都数不过来,可是从来都没有人敢找靖王报仇,你又何必想不开。”铁焰似在安慰月月,可是说话的语气却没有半点柔和。
“如果我要杀他,那你……”月月试探地问道。
“不只我,靖王身边所有的人都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都会拼了命的挡在他的身前。”四天前那一战,轻骑军的死伤几乎都集中在保护靖王上,铁焰清楚记得,清理尸体时,那几十名用自己的身体在靖王与月月周围拼成了一个保护伞的士兵们,他们紧握在一起的手根本无法掰开,只好沿着手腕切下后分别安葬。
“他哪里好,值得你们这样为他……”月月不懂,在她心里赫连狱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王。
铁焰摇摇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要如何去跟一个少女解释战争的残忍,去告诉她傲天国的靖王有多么出色,他的每一次征战都是为了天下的百姓能远离战争之苦。看着月月天真纯净的眼,她开不了口,她只希望月月不再别扭,跟着那个美得不像话的男人赶快离开战场,离开她用生命守护的主人。
说话间,车子突然慢了下了。铁焰暗自叫了一声苦,可是现在想放下月月已然来不及了。
“铁焰!你在做什么?还不出去!”赫连狱一声暴吼震得车厢嘎吱直晃,紧接着两道凶光从掀开的车帘禀射而入。
铁焰不由得暗地嘴角抽筋,赶紧低着头飞快地放下月月,恭恭敬敬地朝着怒气冲冲的赫连狱行了一礼,逃出车厢。
“受了伤还不忘迷惑本王的近侍,瞿月月,你真是太可恶了!”赫连狱真的火了,额头的青筋仿佛也满溢了怒火,几欲爆裂。他堂堂靖王还不如一个侍卫吗?这个女人要死要活的连碰都不许他碰,可是躺在铁焰怀里竟自然得像躺在自家床上一般,太可恨。
“我就是喜欢上铁焰了。”月月淡漠的一句话差点把赫连狱气个倒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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