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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下车步行走完最后一程。
相比很多年前那个寒冷的冬日,今年看起来是个暖冬,那不短的一程也因为重访故人的喜悦而变得近了。这一路上她想起了很多事情,在看到严家大门的那一刻,几乎是再自然不过地想到那一夜在阴影里踱出来的青年,这让郁宁怀恋地笑着停下脚步看了一会儿,这才重新向前走去。
她忍不住想,每个人的一生都是一条河流,又注定和不同的河流交汇,有些人的缘分长长久久,直到走到终点的最后一刻,都能永不分离,但另一些却只能短暂的一程,而后各奔东西,今生今世再无相见之日。
万水归海,海洋再分化作新的河流,河流奔腾不舍昼夜,岁月亦复如是。然而那些并行的时光是真实的,交会时各自带走对方的一部分,再留下一部分,从此这些痕迹就永远留在彼此生命的河流里,纵然生命终止,那些爱与记忆,欢笑和泪水,总能化作某条河流的某一道波光,永不止息。
管家为郁宁打开铁门,她看见一辆货运卡车停在院子里,经过时无意瞥了一眼,车后厢里堆着的全是那些原本挂在严家走廊上的仿化,她不由失笑,再没多看,按下了门铃。
子啊玄关管家结果她的外套,很是高兴地说:“郁小姐,你也回来了,今天真巧。”
…故影………
…FIN(法语:结束)
故影 玫瑰的故事
玫瑰,
在我歌唱以外的,不谢的玫瑰,
那盛开的,芬芳的,
深夜里黑暗花园的玫瑰,
每一夜,每一座花园里的,
通过炼金术从细小的
灰烬里再生的玫瑰,
波斯人和亚里斯多德的玫瑰,
那永远独一无二的,
永远是玫瑰中的玫瑰,
年青的柏拉图式花朵,
在我歌唱以外的,炽热而盲目的玫瑰,
那不可企及的玫瑰。
——博尔赫斯《玫瑰》
白晓安到意大利的那天,据说碰到几年来最热的一个夏天里最高温的一周。
工作的时间是 好几天后,地点也正在罗马,但她下了飞机之后却没有在原地停留,而是赶到特米尼搭最近一班南下那不勒斯的火车。
她在飞机上从不睡觉,十几个小时下来,早就困得摇摇欲坠,虽然一面咬牙提醒自己不能就这么在意大利的火车上孤身一人睡着了,但到底抵抗不了席卷而来的倦意,勉强在睡前牢牢抱住自己的包,合上眼睛没多久,几乎是立刻沉沉地睡了过去。
结果差点儿睡过站,睡醒来一看包还捧在怀里,多没想迷迷糊糊地下了火车,下到站台被热风一吹,她这才想起来行李还没拿全,又赶快折回去拿,幸好东西全在,再下车,就看到何攸同逆着熙攘的人流站在站台上,朝她笑着扬了扬手:“晓安。”
这才是令她千里迢迢一路奔波相见的人。
当初穆岚和何攸同离开国内前往欧洲,白晓安也去送行,自那之后,大半年再也没有见过。小别再见,故人如昔,这令她没来由地恍惚了一刻,眼睛望着何攸同,脚步反而停了下来。
何攸同见她神色有些奇异,也只有一只小箱子,便问:“怎么了?丢了行李?”
白晓安这才猛地摇头:“没,东西都在,就是忽然觉得好久没看见你们了。穆岚在家吗?”
“对,她在家等你。”何攸同顺手替她接过行李箱,“我们路上再说。”
那不勒斯的天气比起罗马来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车里冷气足,车玻璃挡光好,甚至有点儿凉。白晓安第一次坐何攸同开的车子,受宠若惊到有点儿紧张,沉默地僵持了好一程,直到车子开离喧闹欢腾的老城区,沿着海开出一段后又往内陆折去,一路都不知道究竟怎么放的目光终于被道路两边频繁出现的植物吸引,忍不住问:“那是什么树?”
何攸同看也没看,直接答:“柠檬树。”
“哦,原来柠檬树和橘子树长得差不多啊。意大利的柠檬树怎么这么大,像小橙子呢!”经他提醒,她才看见翠绿的叶子深处一只只正在结实的柠檬。在城市长大的白晓安一下子有些激动,也忘记拘束和不自在了兴高采烈地趴在车玻璃上想要看得更清楚一些;何攸同瞄了一眼她的姿势,嘴角的笑容深一点,车速也体贴地放慢了:“对柠檬树这么有兴趣?等一下由你看个够。”
“嗯?”白晓安欢快地扭头,猛地意识到自己正跪在人家车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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