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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个人害怕,求我不要去上班,要我回家。那个时候你才四岁,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钥匙的,我看到你穿着我的鞋子,抱着我哭,我再也死不了了……这件事你怕是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郁宁低声说:“我觉得,就是这么多年来一直以为那天你只是去上班……妈,我说了我不会寻死,我会好好地活着。”
说这话时郁宁想起和贺臻在一起的最后一个晚上,自己告诉他的那些话,如今回想起来,是不是一切都在冥冥中有了预兆,这时妈妈的手心腻满了汗,牢牢地攀着她,语气中几乎是哀求了:“阿宁,都会过去的……难过了想想妈妈,妈妈不能没有你。”
她觉得自己在黑暗中笑了一下,然后郑重地答应:“嗯,我也不能没有你。”
第二天上午魏萱准点来接她,送行的队伍浩浩荡荡足有一个车队,魏萱在的这辆车是她一个哥哥在开,她的母亲也在车上。因为只有她一个外人,郁宁很沉默,到了机场也一直没有和魏萱单独说话的机会,就远远地看着她在家人的簇拥下和眼前送行的亲友们逐个道别。
进馆前魏萱绕过人流来到郁宁面前,含泪笑着抱抱她:“我一年后就回来,你要好好的,一定要好好的。”
“我会,你出门在外,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嗯……”
身后传来的脚步声让魏萱猛地抬起头,郁宁感觉到她手臂的力量一紧,不由得也回过头去……风尘仆仆而来的,是好几个月不见的严可铭。
这段时间她见到许许多多的人,却没有一个人能有严可铭出现给她带来的恍如隔世感。她发现自己甚至有些记不清他的模样,神态更是氤氲难辨了。
“三哥!”魏萱惊喜地喊了一声,松开郁宁朝着严可铭跑过去,“他们说你这几天就回来了,你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严可铭平日一直是很注意仪表绝不失礼的人,眼下两鬓到下颔一片新生的青痕,一件西装挂在臂弯里,衬衣也皱了,脸色不怎么好,眼睛却很亮,也不知道是从哪里赶来,他拍了拍魏萱的肩膀:“刚下飞机接到个电话,又出了几天门,现在事情处理完了,想起你今天走,就赶赶来看看。倒是正好,没晚。”
“差一点点就进关了。三哥,你收到我留给你的消息了吗,我出门这一年,你替我、也当替贺臻,多关照郁宁好不好¨¨¨”
眼看她又要激动起来,严可铭按住她的肩膀,目光转向一边脸色惨白的郁宁,看了一眼后收回视线:“收到了。但是小萱,人不是小动物也不是盆景,非要别人照顾才能活下去。”
“三哥¨¨¨”
奇怪的是,严可铭的话反而让因为魏萱那句“关照”而难堪到隐约有些羞耻的郁宁冷静了下来,也许是因为他是这段时间来唯一没有在她面前露出哀悼和怜悯之意的人。她抬眼望向他,他本来在听魏萱急切地解释她不是那个意思,察觉到郁宁的目光后敏锐地转过脸来,眼神还是没有任何怜悯,倒是包含了几分审视的意味,郁宁不知道他在看什么,却也没有躲开。
魏萱说了什么,郁宁并没有听进去,也许是因为严可铭的视线过于锐利,盖过了周遭的一切声音,然而这样的视线已经不再让她有寒热交织似的颤抖,她很平静地目睹他截住魏萱:“好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时间不早了,你先进关,不要让舅妈担心。”
他轻轻地抱了她一下以作告别,细声叮嘱着什么,之后魏萱又转向郁宁,噙着泪颤声说:“那我走了,小宁,你知道的,我刚才那句话不是可怜你,我¨¨¨”
“傻瓜,我知道。”郁宁笑着冲她点头。
魏萱走进海关之后短暂地停下了步子,看样子想回头,但又忍住了,加快脚步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严可铭这时走过去和魏萱的母亲和兄长打了个招呼,然后从人群中抽身而出,叫住悄悄要走的郁宁:“郁宁,你停一下。”
她犹豫了一下才停住,等在原地看他走到面前:“两件事。”
这单刀直入的态度让郁宁一凛,打起点儿精神,等他开口。
“我现在缺一个助手,你愿意来为我工作吗?”
这是个出乎意料的问题,来得太急太快,郁宁神色一黯,下意识地说:“¨¨¨他能做的事情我很多做不了。”
“当然,现在的你比贺臻差远了。”
郁宁的心口像是被扎进一根针,她几乎要哆嗦起来,又强制按捺住,故作镇定地说:“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但你的美意我不能接受,你说的不错,人不是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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