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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佳期默然颔首,随即又问,“那清妃的死又是怎么回事?是太子妃,还是……”她没有问出的那个名字,是君妃。
“本宫后来派人查过,在濯清池畔的栏杆上动手脚的,是宁浅的人,至于在水下铺设机关的——”君妃眸光一转,冷笑道:“除了绮丽儿不做第二人想。那般深厚的水下功夫,岂是常人所能拥有,不是自幼在南海长大的采珠女,还能是谁呢?”
“这些皇祖父都不知道吗?”佳期满目愕然,问道:“而且太子妃和绮妃怎么会那么有默契呢,她们先前应该是没有联系的吧?”
“我不知道。”君妃摇头,翡翠步摇垂下的珍珠流苏轻轻扫在颊边,她不确定,文帝是否真如他表现的那般对后宫的明争暗斗一无所知,“不过绮丽儿是淑宁公主的女儿,和宁浅是姑表姐妹,她们会合作,也算不得是很不可思议的事情吧?”
“淑宁公主的女儿?那她不是沧浪的公主,怎么又会是采珠女呢?”佳期彻底被搞得糊涂了,为什么淑宁公主的女儿不是公主,却是一名身份卑微的采珠女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王朝初年,高祖皇帝早逝,年仅四岁的贞帝继承大统,朝廷大权旁落首辅大臣宁博之手。北有西列斯铁骑犯境,南有西陵朝后裔作乱,内忧外患之下,任家刚刚平定的天下隐患十足。
无奈之中,朝廷只得割地求和,屈膝苟生。皇室没有适龄的公主可以和亲,来自王朝第一世家的宁家女儿不得不承担起这项卑曲的使命,身为宁相长女的宁频便是在贞帝二年被封为淑宁公主远嫁沧浪的。
“那是因为她只是淑宁公主的女儿……”君妃的话很隐晦,不过由于韩子歆的关系,佳期对沧浪王室的往事还是很了解的。
沧浪前代帝王韩洛榆性情古怪,除了向胤王朝强娶回来的淑宁公主,一生不曾亲近任何女子。在他驾崩以后,王位却没有传给唯一的儿子韩靖,而是由堂弟韩洛桢的次子韩翊继承了大统。
韩洛榆没有女儿,想到这点,佳期顿时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和亲公主的私生女,绮丽儿显然是知道身世的,难怪她和宁浅联手,难怪沈清馨死得如此意外,一切,终于有了答案。
绮丽儿,她至始至终都是站在宁家那头的。
“皇祖母,你又是如何得知这些的?”佳期仍有疑问,绮丽儿的存在是整个沧浪王室的耻辱,就是先皇,恐怕也不知道他宠幸多年的那个女子会和他最痛恨的宁家有所关联,君妃又是从何知晓的呢。
“我很早就见过绮丽儿,而且是在千寿王庭。”君妃未作隐瞒,很快就满足了佳期的好奇心,“不过,她没见到我。”
“……哦,是这样啊。”佳期了然于心地点点头,拜月教和沧浪王室渊源颇深,君妃身为教中圣女,曾去过千寿王庭丝毫不足为奇。
“你是为了天璇才会问这些的吧?”就在佳期长出口气的时候,君妃的下一句话立刻叫她紧张起来,十指也是无意识地绞紧。
“丫头,好自为之。”君妃言罢便翩然而去,留下佳期沉思不语。
到底是龙凤双生儿,心有灵犀,朝儿和佳期几乎是同时陷入两难的,尽管原因不尽相同。
朝儿初到黄昏庄园的时候,阿烈古琪就对他说过天枢身体不适的事,可是那时的朝儿并不在意,他以为这只是父亲有孕在身的正常反应,直到在天枢身边待了几日,他才意识到事情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这天,哑仆像往常一样,从厨房为天枢端来每日必服的安胎药。
天枢正在逗着那伽玩,于是假装没看见,依旧埋头翻看着手里的书,还给小家伙讲起了故事,乐得他“咯咯”直笑。
朝儿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接了药碗,他用手摸着碗沿试了试凉热,觉得温度正好,方端过去放在天枢身前的桌案上。
谁知天枢一看见药碗就立即冷着脸撇了开去,看都没看上一眼。
朝儿觉得好笑,就问道:“父王,你别躲!不怕被我弟弟笑话么?”他并未说明这个弟弟是指天枢抱着的那个,还是在他肚子里的那个,不过聪明的小那伽却是很配合地捂着小嘴笑了起来。
“朝儿,能不能免了这一次?少一顿没关系的。”天枢用商量的口吻和朝儿说道,心里却是恨死了阿烈古琪,以前是他天天烦着他喝药,现在换成是朝儿整天贴身盯梢,他连为数不多的耍赖机会都没了。
“那怎么行?”朝儿不由分说就抓住了天枢的衣袖,央求道:“父王,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不想要你有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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