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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喃喃低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沉默的大地,没有半点回应,只有在微风吹动的树叶袅有晃动的人影——
“会是谁呢?”素练马上收起恍惚,警觉地先朝靠近程家屋后的狗栏走去,“鲁鲁、啾啾——”素练觉得奇怪,平常只要有人一走近芙蓉坊的范围,这两只忠心耿耿的土狗便会吠个不停,怎么今天全没半点声音?
“鲁鲁、啾啾——”才一靠近,素练愕然发现这两条狗早已倒卧在地、奄奄一息,“怎么会这样?刚刚还好好的呀!莫非——有坏人闯进?!”
毫不迟疑地,素练立刻敲醒正在沉睡中的程氏夫妻——“什么事呀?!”开门的是程爸。
“快——快出来看哪——”素练慌张地领着程爸到狗栏。
“这是谁干的引可恶。”
“要不要打电话请派出所的人来看一下?!”程妈也跟了过来。
“先等一会儿吧!我到四处去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程爸示意要大家留意些,便拿着手电筒往芙蓉坊四周的林子里走去。
“程妈,你先去试试电话线路有没有被剪断,我也回我屋子检查一下,顺便拿些防身喷雾器过来。”
“素练,你要小心哪。”
“知道了。”在山中生活惯了的素练,早已把柔弱摒弃在生命之外了,她那冷静与勇敢的特质,一直是她安于这种日子的支撑力,正如此刻,她不能把“女人”两个字想成自己。
芙蓉坊的这片地方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从程氏夫妇住的“波儿坊”,走到素练居住的“芙蓉坊”也得经过几处园圃和几条小径,大约需要五分钟的脚程。
只是情急之下的素练难免脚步加紧,却没注意到一块圆木滚落在地,而她却恰巧不巧地踩个正着,一个重心不稳,便整个人摔落在一旁略有坡度的花圃里与石盆撞在一起。
“哎呀——”她顿时头疼欲裂,眼冒金星。
就在这时,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提着一个容器,朝她的芙蓉坊泼洒下去,然后再点根火柴扔进那里——
“轰!”地一声,火光四溢。
“不要啊——”在素练昏厥前,她只听到自己心碎的呐喊声音。
“失火啦——失火啦——”火焰烧得惊天动地。
昏迷中的素练,发现自己一身古装,正对着湖面上火势汹汹的一艘船哭喊不停。“贺兰震,贺兰震,我们来生再聚——”字字句句皆含血吞泪般的椎心。
火光漫天,此时此刻烧穿了古今。
“素练——素练——”程妈扯着喉咙嘶喊着。
“她在里面吗?她还在里面吗?”俞骥没想到,他满心欢喜赶到这里,见到的却是如此惊心动魄的一幕。
“她说要进去拿东西的——谁知道火一下子就烧起来了——呜——”
“素练——”程妈的话像是利刃,狠狠地插进了俞骥的心扉,他不禁神智全失,顾不得熊熊火焰地冲进那楝早已倾斜瓦解的木屋里。
“架住他,不要让他进去。”据报而赶来的消防队员在一旁喊着。
“不要拦我,我的素练在里面,我心爱的素练在里面。”话才说完,眼前的木屋全倾而塌,那轰隆隆的巨响撕裂了俞骥全副的心房:“不要啊——”他嘶吼着,以抛弃生命的力量嘶吼着。
“俞骥——”一见到火光也立刻赶来的林薰修,无法置信地看着这眼前的残破灰烬。
“为什么、为什么?我都要与我最爱的人迎面错过,连声道别也没有,连最后一眼也——”泣不成声的俞骥,跪卧在湿淋淋的地上,痛心疾首地用拳头死命捶着地。
“不要这样。”薰修也红了眼,阻止着俞骥伤害自己。
“究竟是谁这么狠哪!素练——”程氏夫妇哭成一团。
“这木屋是被人蓄意泼洒汽油的,再加上是木造材质所以火势蔓延迅速、一发不可收拾。”消防人员分析着。
“蓄意纵火?!”俞骥被这四个字给敲醒神智,眼中还噙着泪,咬牙切齿地疯狂呐喊着:“是谁!给我出来——是谁——”震怒的声音在夜空迥荡不已。
“俞骥——”突然间,一个虚弱却熟悉的回应清楚地出现在每个人悲恸欲绝的情境里。
是素练!是我这一生的心肝宝贝!俞骥听见了,有一秒钟他以为是自己的幻觉。“是素练,真的是素练。”程妈喜极而泣,奔上前去将素练紧紧抱住。
俞骥盯着,屏住呼吸缓步向前,深怕这只是一场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