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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是调兵的字:“记得,仙慧被赐死的时,我曾想用你给我的这个方法救她。”他看着我,神情忽然凝重起来:“倘若日后有人拿此威胁你,记得我的话,在我眼中,兵权皇权都不及你重要。”
我心忽然沉了下,因为他的话,也因为他假设的情景。
“记下了。”我轻吐口气,努力让语气轻松些。
“隆基来了。”他看了眼窗外,渐缓和了神色。
李隆基?
我看他嘴角的笑意,不禁也想到了一直以来的传闻,笑著附和道:“听说此处有个舞姬姓赵,颇得临淄郡王的宠爱,方才坊主还在说我们来得巧,今天正是她最后一次献舞的日子。”
说完,唤夏至开了内窗,卷起了珠帘。
潞州虽小,却极重享乐。
此处菜品毫不比长安差,歌舞娘的技艺更是小胜洛阳,若能小住几年,不去管李家内的刀枪剑影,也算逍遥。
只可惜,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
我们才住了不到三两月,宫里就下了圣旨,繁文冗长,都不过是赞誉李成器等兄弟护驾有功,加官进爵。其实明眼人都听得出,圣旨最后几句才是重中之重:封李隆基为潞州别驾、李隆范为陇州别驾、李隆业为陈州别驾,即日启程赴任。
除却李成器,他三个弟弟都被调任,远离京城。
看来陛下真是怕了,将年轻的李家子弟都送的远远的,免得再惹祸上身。而我们与李隆基也因这圣旨,又在潞州重逢了。
此时李隆基正大步而入,楼内颇有些身份的忙都起身,笑颜相迎。我远看着他就在正中落座,不禁对李成器道:“太平和你,两个对皇位最虎视眈眈的人,却在圣旨上只字未提,整日在外逍遥,你说陛下在想什么?”
“想什么不重要,”他看了眼楼下,平淡道:“三年之内,我们会重返长安。”我顺着他的视线去看楼下,李隆基左右已落座两人,看着生疏,却颇有武将气度:“婉儿也这么说,三年后,我们会在长安再见。”
至于那后半句,我没有告诉他。
他明白我和婉儿的情义,若有可能,必会如此次宫变一样,尽力保住婉儿性命。
高台中,渐起了乐声。
我与姨娘早约了进香,小坐片刻后,便起身离了房。岂料方才走出坊门,就迎面撞见个妙龄女子,见到我微顿了下脚步,待深看一眼后竟忽然就躬身行了礼。我仔细打量她的容貌,确是未曾见过,只好略颔首,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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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器不在潞州时,我常与姨娘在一处。
姨娘改嫁的夫君王毛仲是个高丽人,无巧不成书的是,他正是李隆基来到潞州之后,格外重用的一位武将。起先因李成器的原因,姨父已待我极为小心,一次我在他府上与李隆基偶遇后,更是处处显得谨慎。
也因这关系,我在他府上颇不自在,渐不大登门,只和姨母约在外相见。
这一日,我正和姨母闲走过德风亭,恰就见了一个略有些熟悉的人影。
姨母见我停下脚步,不解看我:“永安,怎么了?”我看了眼远处,那个女子已走入重兵中:“没什么,看到一个人。”说也说不清,我只和她在歌舞坊偶遇,却并不知道她的姓名身份。姨母想了想道:“你是说赵姬?”
我默念这个名字,才彻底明白过来。
原来她就是那个人。
既然她在此处,李隆基应该也在。
我怕多生事端,轻挽住姨母的手臂,道:“走得有些累了,不如回去吧?”姨母是个通透的人,立刻道:“你不说还不觉得,走了这么久,也该回去了。”我笑了笑,刚才和她走出两步,就见个青年武将走过来,抱拳一礼道:“夫人。”
姨母停下脚步,道:“起来吧,我只是路过,无需特意上前请安。”那人直起身,道:“临淄郡王听闻夫人路过,想要见夫人一面,”他看向我,接着道,“还特意说,请这位小夫人也一同饮茶消暑。”
姨母看我,似是拿不定主意。
我知姨父也在,而李隆基不过是要借此由头见我。
我无意让姨母为难,略一点头,随她进了德风亭。亭中有不少或生或熟的面孔,大多是潞州名士,有的还曾到过我府上拜会李成器,我看他们脸上难掩的惊异、猜测,不禁暗暗苦笑,李隆基还是曾经的李隆基,毫不在意他人想法。
“原来是大嫂,”李隆基起身,笑吟吟走来,“方才远见背影,不敢相认,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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