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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儿……。
那之后几夜,都是小姑娘偷偷来为他送饭,第十日,他终于被放下,那天新兵把他背回帐篷,暴晒十日,回到帐篷,他一病不起,新兵一直守着他,可七日后他再睁眼,住在军中最北帐里的女孩却不见了,问了所有人,都不知道那一行人来自哪儿,又往哪儿去,她为他留下的只有一个含糊的名字,龙儿。
望着苍茫大漠,想着这些年的一切,少年嗓音沙哑的自语:“等我。”
梦里,是战场的厮杀,随着刺耳的哀嚎,眼前尽是飞溅的鲜血,一柄利刃狠狠戳进他的胸口,剧痛让少年睁开才闭上不久的眸。
眼前依旧是沉睡的映臻,窗外还黑着,楼下还热闹,这长夜还有许久才过去,脱下外袍盖她身上,云载宸微微挑起唇角,那一刻,他只想这夜过得慢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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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第十二章记忆中的你曾那样美丽
昏黄的灯光下,云载宸静静的看着那张沉睡的脸,纤细的手指伸到贺映臻跟前,轻轻碰了碰她圆圆的脸颊,睡得正沉的姑娘别扭得把脸又埋深了几分。她安静的睡颜,让这喧闹的青楼都静了几分。
把她散落的头发挽在耳后,云载宸只想到多年前,在贺家第一次见她。
那是个玉兰花开的月,沂南城鸟语花香,那时父亲还在,哥哥已去了西北,他是随着父亲前来贺家商议粮草适宜的,母亲说他与贺家的小姐有婚约,便让父亲待他出来,一是为了历练,二是见见未来的妻。
那时候他只有十几岁,有父亲和兄长在,似乎春日的光都不一样,他和父亲快马日才赶到沂南,刚正的父亲不想和皇商有多的交集,他们一行下榻在城中一家客栈,休息一日才前去贺家。
他一直都记得那天的光很好,他骑了一匹俊逸的白马,过贺家北墙头的时候,他就听到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再叫喊什么,似风筝落在了书上,女孩要侍从拿下来,她既想要风筝,又怕侍从摔下来,语调急切又滑稽,最终善心战胜玩性,她要侍从从树上下来。
侍从一面叫她小姐,一面笑呵呵的下了树。
看着墙头内合欢树上挂着的风筝,联想到侍从说的小姐,他知道贺家有两位小姐,只是他的未婚妻乃是正室嫡出,却不知这位是不是就是他的小娇娘。
进了贺家,他父二人被贺长青奉为上宾,可父亲终有正事,他不敢打扰,要贺家人带他游园,凭着记忆,穿过亭台楼阁,和布置典雅的花园里找到北墙边,刚刚那女孩果然还在,就见穿着粉色褙的她蹲在地上,似乎伺候的婢女和婆都不在,她弄了满手的泥。
听到脚步声,女孩警惕得回过头,看到身后的她,脸还胖胖的,还没有如今这样精致眉眼的相小姑娘仰着下巴道:“你是谁?”
看着她脸上和裙摆都弄得脏兮兮,云载宸只想到家中的妹妹,一边笑着问她:“那你又是谁?”一边往过走,要帮她擦净脸上的尘泥。
可小姑娘却毫不领情,她用脏手去蹭他雪白的长袍:“是我先问你的。”
五六岁,正是最天真无邪的时候,她圆圆的脸上,眸像西域的紫葡萄,云载宸越看那张脸越觉得可爱,他用手戳着她肉嘟嘟的脸蛋道:“你先告诉我,我就告诉你。”
“我叫贺映臻,你是谁。”
贺映臻,竟然真的就是她,看着小姑娘仰着下巴,一副斗气小公鸡的样,云载宸笑着道:“小娃娃,你记住,我是你未来的夫婿,我叫云载宸,风轻云淡的云,厚德载物的载,王者之宸的宸。你定要记得,待你长大一些我就来娶你。”
那日,随着来找小姐的婆,笑起来像是秋午后阳光的少年离开,不过五岁的姑娘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着他念着他的名字:“云载宸。”
那之后父亲待他几次出现在云家,有机会去内宅,他总会去见见那个小娃娃,她看她望着春花发呆,看她皱着眉头喝药,看她委屈的时候眸凝着春波一样的眼泪,真正让云载宸把她放在心上的还是一个午后,从贺家宴客的大厅往外宅走的他就看到,不过五岁的小孩正试图从墙头往外爬,他一下就慌了,疾步上前,把她从矮墙上抱了下来。
上墙的时候满是胆,却因下不来,吓坏了的贺映臻一落地,就委屈的窝在他怀里大哭,他一面安慰没事儿,一面问她为何要这样,小丫头红着眼睛道:“乔妈妈说,平修这几天身越来越差,连哭都不哭了,我想去母亲哪里看看他,可谁都不许。”
知道她说的是年幼的弟弟,云载宸却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