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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住要走的贺氏,映臻双眸通红:“你说,你把芳竹怎么了。”
涂着丹寇的玉手,掰开她消瘦的十指,贺氏不悦:“一个贱婢,我能把她如何。你好生养病吧。”
能为继女下毒,对个丫鬟能好到哪儿去,贺映臻怒火攻心冲着贺氏大叫:“毒妇,你这个毒妇,你……。”
艰难下床,追着贺氏走到门口,随着乔妈妈掀开帘,贺映臻就瞧见,沉仪园的桂花树下,趴着已经断了气的芳竹,她浑身破烂,下身都是血,一旁站着拿着长鞭的小厮和贺映珠。
见她出来,贺映珠扫她一眼走到贺氏身边道:“母亲,刚刚我听人叫您毒妇。是谁这么大胆,不知长幼尊卑,我替母亲教训教训她好不好。”
懒得再做戏的贺氏道:“随你。”
“乔氏,周氏,外面凉,把大姐送回去。”
把贺映臻拖进屋里,两个妈将她丢在床上,贺氏摆了摆手,乔氏周氏退了下去,只剩贺映珠和贺氏的屋里,她怒视二人:“我,我瞎了眼睛,当你们是亲人。”
“你才知道,告诉你,不仅你瞎了眼睛,就连你娘眼睛也瞎了,你以为你平修为什么会死,你以为你娘为什么会死,她们不死,哪有我们母女的出头之日,平晟怎么当贺家的大少爷,现在只剩你了,贺映臻,原母亲还说留着你,总怕死的绝,为外人留下话柄,可偏偏你这样不识时务。”
“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贺玉枝,我母亲哪点对不起你。”
手狠狠地打在映臻的脸上,贺氏一脸怒意:“你叫我什么,你敢在叫一遍。”
“贺玉枝,你凭什么这么对母亲,对平修,凭什么。”
“凭什么,那她凭什么生来就是卢家小姐,我就是下贱的丫头,凭什么共侍一夫,她生的女儿是嫡出长女大小姐,我生的女儿就是下贱的庶女,为了在贺家有那么一点点的地位,我费尽心思巴结她,为她我害死自己的孩儿,其实那是个女孩,我花了银才说是男胎,所以我流掉,你母亲愧疚,认我做妹妹,卢家也帮我父亲仕途。可我一点都不伤心,那时我就想好,我的孩儿死在我手上,你的孩儿也会死在我手上。可怜平修,那么聪明一个小人,死前都已经会背《弟规》,可命不好,偏偏生在贺家。你母亲也命薄,生下平修就不能再生,身也一日日的差,好在她死前还做了件好事儿,让老爷把我扶正,若是她早些死,不迟迟耗在当家主母的位置上,或许就不会知道平修的事情,可她就是不死,所以她死那夜,伺候她的我把平修的事情告诉她。我跟她,平修的死的时候一直说疼,我却理都不理,任他疼了一整夜,隔日早上去为他盖被,身都凉了,你母亲被活活气死,死前都没闭眼。我如何为她盖眼皮都盖不上,最终找了细针用黑线为她把眼皮缝上,哈哈哈,我要她这一世遇人不淑淑,下一世还要做瞎。贺映臻你母亲可笑当我是一辈的姐妹,你更可笑,竟叫了我六年母亲。”
眼前这个尘世突然变了模样,贺映臻仿佛能感到母亲生前的绝望,她们心善有错吗?她们出身好有错吗?凭什么,要她们经历这些,母死不瞑目,幼弟早亡,她认贼作母六年,芳竹也一尸两命。苍天为何如此待她贺映臻,而欠了她的,她又要经历几生几世才能从她们身上讨回来。
她不信轮换转世再相遇,也怕忘了这一世杀母弑弟的仇,她只能用她已耗到油尽灯枯的身去搏一搏,咬着贝齿,半靠在床上的她聚集所有力气扑到站在床边的映珠身上,细瘦的手拔下她头上原本是母亲留给她陪嫁的凤头钗,尖锐的金钗照着那张脸狠狠戳下去,那一刻回神的贺氏一脚把她踹倒,钗在贺映珠的的额角留下深深一道血痕。
被吓呆的映珠回神,恼羞成怒的她,捡起地上的金钗,骑在贺映臻身上,照着她的双眸刺去,随着剧痛,再看不见这世事肮脏贺映臻深深记住了映珠脸上那道痕,若有下辈,她一定会照着这道疤找到她,让欠了她的人挫骨扬灰,尸骨无存,永世不能超生。
可人生有下辈吗,人生能重来吗,若能重来,她定不会再活的这样有眼无珠,不识好歹。定不会再卧榻多年,把寸寸光阴在沉仪园里耗光,她要高堂饮酒,策马西风,坐看云起,淡笑人间,活的潇潇洒洒,漂漂亮亮。
。。。
 ;。。。 ; ; 第一章真相
1。
将入夜,沂南城北贺家亮了红灯笼,换了新纱的灯笼延到花园,远远看去,像是在这长夜将要醒来的一条蛟龙。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已经是后半夜了,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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