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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后两个章节则转向社会学与问卷调查的方法,阐释张国荣作为一个先锋的艺术家、充满争议的公众人物,如何被接收、评议,甚至攻击,当中又反映了怎么样的社会形态;第五章‘你眼光只接触我侧面’写出张生前死后在报刊上的‘媒介论述,看他如何彰显香港传媒文化的黑白偏见;第六章‘这些年来的迷与思谱’出他‘歌迷文化’的盛世图像,并从而归纳他终极的艺术成就。”洛枫并没有说通过运用各种后现代理论来提升作为偶像的张国荣的意义,而是经由这样的一种路线使张国荣和他的各种语境的关系第一次清晰起来。洛枫的精彩之处也正在于此:和纯粹的私人的纪念不同,她是在种种关系的网络里面将张国荣自己的个性与他所处于的社会语境、媒体运作、流行文化之间的互动互生的特点表达了出来。
虽然洛枫说她自己是以“戏迷学者”的身份来写作的,也就是说这样双重的身份使她超越了单纯的“哥迷”身份或者单纯的学者身份的局限,但是我在整本书里面仍然不时感到洛枫触摸到了一个界限——对于张国荣的世界的把握,只是在可能的限度以内完成。同时,我也感觉到她在“哥迷”与“学者”身份之间的不平衡。这是因为作为“哥迷”,其身份本身就已经决定她必将张国荣的人生预设为一首光华灿烂的诗。在这里面,关于张国荣本身的异质的声音没有能够参与进讨论,是他本来就没有值得反省的东西存在还是洛枫有意地回避呢?洛枫对于写作深度的探索是不是在某些地方止步了呢?我想,不是。洛枫把张国荣的声音和影像作为他人生最为直接的表达,而她对于张国荣更为隐秘的感情的深渊保持了缄默。大概是因为洛枫懂得,除此以外,我们能够说清楚的已经很少。在这里,洛枫的选择——讲哪些又不讲那些,的确是: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洛枫最终是把作为一位普通“哥迷”的情感释放在后记里面。情生文,文生情。处处皆有两难。所以这样看来,洛枫最后一览无余的倾诉,倒是感人至深的。朱天文曾经说:“人生永远有个大限在那里,在那之后或之外是什么?是永远的悲哀和惆怅,那么,就让它留白吧!”既然所有的问题都有可能走到这样的一个节点,那么六个章节的理论书写和释读又有什么意义呢?这本书应该是属于洛枫自己的一次启悟,那些理论的分析以及各种关系的建构都是一次次对于感情的限定,让我们尽可能看清它们的轮廓和界限,就是为了让那些永远无法理性的东西理性起来。如果说在一个共同书写的记忆里面,在那些“哥迷”们的简单、纯粹、持续的纪念里面,张国荣的死已经不死,那么在一种理性和情感交错的书写中,在洛枫的书中,张国荣的生和死将成为我们反观自我的可能,在我们自身成长的同时张国荣曾经的生也才能因此得到真正的升华。
其他名家推荐语
明星的粉丝有很多种,有的会去偶像住处的门外徘徊,有的会为他写一部惊人的深度专著。当然,不是所有明星都配得上这么一本书,除非他是张国荣。“哥哥”走了这么多年,香港演艺界发生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直到这一刻,我才明白,我们到底失去了什么。而那一切失去的,就只好用这本书把它全部保留下来了。
——梁文道
熟悉洛枫的都知道,张国荣对她的人生意义,绝非学术研究对象那么轻省。她完成华文界首本哥哥研究读本,学术价值自然无庸置疑,但作为她的友人,我更庆幸她借此走过幽微深谷,把生存能量注入学术生命,成就出双赢的美满终局。
——汤祯兆
早闻洛枫在书写“哥哥”,一直期待,在走入那异色无边的世界,这“戏迷学者”在心往神驰之外,必也曾触着了艺术孤绝唯美的衣角、陷进迫视死亡阴影的幽谷,这是以生命关照生命,难得是把个人与社会的盛衰起落扣连——何妨把《禁色的蝴蝶》都成一阕给“哥哥”与这个城市的颂歌、哀歌与情歌。
——潘国灵
左手百合右手枪,洛枫的写作在张国荣身上汇合。她用诗歌语言表达最深的痴迷,又用理论子弹守护偶像的天空。终于,我们可以对哥哥说,放心睡吧,有人站岗。
——毛尖
在《禁色的蝴蝶》中的张国荣与他人所描述的有所不同。洛枫的论述中所勾画出来的张国荣是一个以服装、身体和声音去实践艺术理念的艺术家。他对自己有足够的了解,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要什么,他对周围环境与条件有着清醒地认识,他知道自己应该如何达到目的,他还有足够的能力去实现。他杀出一条血路,这条路上至今后无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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