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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皱眉:“谁让你上来的?刀箭不长眼,赶紧回城里去!”
不等书生说话,甘小宁扭头还说:“侯爷,他们已经架起长梯!”
“倒!”高城一挥手,几十桶酒稀里哗啦都倒下去,同时下去的还有数不清的小火把,一时间城下哀鸿遍野,火烧着长梯,点燃贺鞘兵的衣服,焦臭的烟气随风直上,甘小宁捂住鼻子扭头对高城笑:“咱这酒可真不错!够烈!”
这场战事已见分晓,贺鞘军开始后撤,高城心情稍好,幸好是在云州,西陉关往南特产汾酒,入口绵长,回味甘甜,冷冽纯真,度数高,用在这种攻城战中也是不得已,却是非常立竿见影。
看着敌人退缩,所剩不多的士兵终于松了口气,甘小宁跑过来笑着说:“侯爷,这酒可真香啊,您就赏我一壶尝尝呗?”
高城也乐了:“赏你们队一桶,不过不能喝多了误事,否则军法处置!”
甘小宁乐颠颠的跑去了,马小帅眼巴巴的看着,高城笑了一下,踢了他一脚:“滚去和小宁一起乐呵吧!”
马小帅欢呼一声追着甘小宁去了,高城看着这帮子年轻的士兵,眼睛里流露出难得的温情和不舍。
“侯爷!”书生在高城身后叫。
高城回头,皱起眉头:“你怎么还在?”
书生忧虑的看看周围打扫战场,搬箭搬酒的士兵,低声说:“侯爷,我看以现在的情况,云州恐怕……”
高城看了他一眼,意外的没有发怒,只是扭头看着西陉关以北,贺鞘大军渐渐消失的狂风中,淡淡的说:“铁鼓震震生几还,马革裹尸血未干!我就没打算活着回去,只是可惜了这些兵……”扭头看了书生一眼:“你走吧,往南走,文人嘛,就应该去那富庶安宁之地,吟唱风花雪月,这个地方不适合你!”
书生面容凄凄:“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贺鞘一旦进了西陉关,整个睿朝都再无像侯爷这般骁勇之人,哪里还有吟唱风花雪月之地!”这段时间他看的清楚,西陉关被攻破是迟早的,高城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在守城,城破之日,也是高城的死期,除非皇帝下旨撤兵,可是看目前的情况,这是不可能的了。扭头再看这些保家卫国的战士和高城,书生咬咬牙:“我这就走,无论如何,我定然要将此地,此时所有的一切告诉我的朋友,兄弟,让大家知道,有你们这样的人用性命守护国家最后的一道防线,即使真的有一天国破家亡,我也要大家记住你们,记住用命撑起半边王朝的高侯爷!”说完,不等高城说话,一拱手,转身走下城墙。
高城看他走远,慢慢看向城外,双手背后,轻轻叹了口气,谁没有远大抱负,谁也不愿意这样窝窝囊囊的为了一个从皇帝到官员整天花天酒地,奢华淫靡的,即将倾覆的王朝死去,可是高城知道自己没有别的选择,不是为了王朝,只是为了这些兵,只是为了这片守护了几年的土地迟一天被瓜分,高城只能扛着,死扛。他也有远大的理想,也有通天的抱负,可是现在,他除了做这个没有意义的炮灰,一点办法也没有,自己的爹娘还在皇帝手里,想要父母活命,只能拿自己的命换。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日落时分,高城站在城楼上看着内城袅袅炊烟蜿蜒直上,心情倒是安宁了不少。对于贺鞘王,经过几年的征战,高城还是比较了解的,当今贺鞘王并非乱杀无辜之辈,屠城这种事是不会发生的,这也是为什么云州除了官员南迁,几乎所有商户百姓依然如旧的原因,府里派人来请高城回去吃饭,高城低叹一声,慢慢走下城,湮没在城楼层叠光影交错的阴暗中。
虽然内城并未太多改变,可是毕竟是战争之地,昔日繁华喧嚣的外城如今鲜有人住,许三多裹着打了补丁的蓝布对襟夹袄,佝偻着腰,匆匆走向内城,只要稍微有办法的,都搬到内城去了,只有少数像许三多这样的从关外村庄逃进城的穷人,外来户才没有能力搬进内城。周围来来去去走过的都是穿着染血铠甲和号衣的士兵,也亏得高侯爷治兵有方,平日里没有这些兵爷骚扰,倒也安宁。
走进内城,终于看到嚣闹的街市和繁华的人声人语,许三多松了口气,只隔着一道城门,这里的笙歌仿佛与外城那边血染的号衣,频临死亡的士兵完全是两个世界,好像一场无常戏剧变幻的场景一般。
醉霄楼里人声鼎沸,无病呻吟的文人雅士,巧笑顾盼的美妇淑媛,仰首傲慢的乡绅商贾来来往往,一楼的舞女在鼓乐声中烟拢翠衫,纱罩皓腕,倒有几分“彩袖殷勤捧玉钟,当年拚却醉颜红。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的意境,不过这意境也得高城这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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