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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成麻子;油不能吃,怕以后一吃油重的就拉肚子或犯恶心;冷的不能吃,怕寒气进入体内以后没法出来,风湿啊咳嗽啊接踵而来;不能出门不能吹风,这个理由参见前一条;不给看书看电视,怕用眼过度,本来视力就不好,就更要忌讳;不能洗脸刷牙洗头洗澡……反正我总结下来就是躺着睡着吃一个星期。
要是上学时,告诉我有这个好事,我一定笑掉大牙。可是真要在床上躺着什么事都不做,除了吃就是睡,那肯定急疯了。一日三餐就是固定的粥加肉汤加糖拌面,因为不能放油盐等作料,那就只能放糖了,现在想想都可怕,当时是怎么吃下去的,肉汤不放油本身也会有油,家奶就把上面漂的油给打捞干净再给我吃。
也许有人觉得这样草木皆兵是否小题大做,可是我是无比的感谢家奶,在我人生的关键时期那样细心地调理我照料我,现在我的身体真的很好,除了依旧体质冰凉,没有任何问题。也许并不需要那么小心翼翼,但是的确注意一点,宽慰一生。那个半年我都没有吃冷的,看到别的孩子吃,并不是不想吃,家奶叮嘱我要管好自己的嘴,为何不克制一小段时间,去回馈以后的一大段人生呢。
在家里的时候,我大多数都在睡觉。一闭上眼睛就感觉自己离开了身体,我就那样漂浮在空中,看着还在熟睡的自己,我瞪着脚从穿过墙壁飞出了屋子,速度太快了,感觉头好晕,突然一下子从高空坠落一头栽了下去。
睁开眼睛自己趴在地上,我想动一动双手,却往爬了一段距离,为什么我的双手抬不起来,我看不到它们,我想动一动脚,也往前爬了一点,这是在野外,突然一阵香味传来,好香好香,对,是前面草丛,我能感觉到有脉搏的跳动,血液的流动声,忽然草丛里一阵响动,里面多了一条强劲的脉搏声,“吱吱吱——”老鼠?
那刚刚进去的是……随着沙沙声,里面游出了一条斑点小黄蛇,好熟悉,不过比记忆中要小一点,它朝我游过来,嘴里含着一只还在“吱吱吱”的老鼠。我仿佛看到了它的笑容,它过来了,潜意识里感觉它不会伤害我,“璇子,璇子,璇子……”家奶,家奶……
啊,我睁开眼睛,家奶手里端着一碗肉汤,香气扑鼻,整个家里都弥漫着一股肉香味,应该是炖出来的味道。
梦里的斑点小黄蛇看起来那么熟悉,会不会就是那条老是送老鼠给我吃的蛇?那这记忆应该不是我的,我摸了摸脖子上老头送的蛇形吊坠,他说压住蛇性蛇气,那就表明,我的蛇性蛇气越来越重了,所以以前的记忆才会跑出来,可是这记忆好清楚,就像是经历过似地,蛇气越来越重,最后会不会我就变成了她?变成了蛇?啊,不想了,越想越恐怖。
晚上除了睡觉最期待的就是听家奶讲以前的故事。家奶说古人是很智慧的,虽然那时候没有电视没有电灯,没有很多很多,但是却不无聊,他们很会用智慧去编故事。我的印象中有很深的几个故事。其中一个是,有一个神仙幻化成普通人下凡视察,看到田间劳作的一个男子,他就问:“倒插秧倒插秧,你一天能插几千几百棵?”
男子郁闷,回答不了,回家去就把情况对妻子说了,妻子一拍腿:“你这个孬子!这还不好回答啊?你就问他‘你蹬蹬蹬,蹬蹬蹬,一天要走几千几百步?’”
第二天,男子就这样回答了神仙,神仙就说:“我明天要去你们家吃饭,能给我准备一斗米的锅巴,圆桌子弯板凳,十样菜吗?”
男子回家指责妻子,“就是你哦!让我说那些话,现在可好了。”
于是他又照实说了,妻子听了说:“你这个笨蛋!这还不简单啊!明天让他来吃饭,我一定会准备好。”
家奶说斗子是两头尖尖中间鼓鼓的东西,是用来装米的,一斗米的锅巴,再怎么巧手也不会做出这么多锅巴,而且那时家里穷也凑不齐十样菜,神仙这难题出的可真是高,不过第二天,男子妻子用大锅煮了一大锅的锅巴,原封不动的铲下来,保持圆圆的造型,倒放在斗子上,这就叫一斗米的锅巴,然后她又把家里的石磨搬到厅堂,圆桌子弯板凳也准备好了,最后她烧了两样菜,一样是韭菜,另一样随便搭的,十样菜距这样出炉了。神仙一看惊呆了,吃完饭,神仙出门上马,一只腿往马上一跨,就对男子的妻子说:“你知道我是上马还是下马?”
谁知男子的妻子往门槛上一跨,“你知道我是进门还是出门?”神仙急了,啧,这不行,这女子太聪明了,会压过男子的,于是送给男子的妻子一个红色的护心肚兜,自此女子比男子智慧的心就被护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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